陈扬骤然发力拎起叶祺的衣领,继而一边拥吻着一边往卧室走。
妖孽含着他的耳垂反复轻咬,低沉的笑声愈发嚣张起来:“一进门就问你的问题,居然考虑到现在,要上你倒是早说啊……”
陈扬被撩得眼底发烫,纵身把他扑倒在床上,很快两个人便吻成了滚来滚去的一团。
后来陈扬究竟有没有去赌那一局,叶祺当真问都没问过。
叶祺的寒假就这么过去了,很快那些在家里被滋养得圆头圆脑的学生们就重新充斥了校园的每一块地盘,从教学楼里宽敞明媚的教室到小树林里阴暗暧昧的角落。这一年的雪来得很晚,开春前的最后一波冷空气才让上海的天空有了昏昏雪意。云层徘徊了好几天总算真正阴沉下来,至傍晚时分便飘起了细小的雪花。
叶祺匆匆归来,看到书房里的陈扬便松了口气:“你在啊……在就好。”
陈扬习惯性地拥抱了他一下,然后被一个硕大的包装袋劈头盖脸地砸中。他满心狐疑地拆了一会儿,从里面剥出一件黑色的长风衣来,于是小声嘀咕:“我都有半打这样的风衣了,你怎么还买。”
叶祺近前来直接解他的纽扣:“赶紧换,我特意绕路去买的。”说着又想起什么来,转身去卧室拿来一套牛仔裤、毛背心和厚绒衬衫,一并扔给陈扬。
“快点,待会儿雪大了,我就舍不得把你牵出去了。”
陈扬莫名得很,但看他一副两眼放光的样子,只好按照他的话换好了他指定的衣服。
叶祺一路拉着他往外走,出了住宅楼后便撑开伞罩住他:“陪我走走。”
这么冷的天,还下着雪,身边此人的一意孤行让他感到十分古怪。但叶祺的唇角止不住地上扬,沉默中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雀跃来,陈扬渐渐被勾起了好奇心,也就一言不发陪着他在小区里漫步。
到了一处不怎么繁盛的小花园,叶祺故意停下了脚步。陈扬忙着猜测他的意图,多走了几步才发现叶祺慢了,于是回过身来——
叶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指在伞柄上握得死紧,眼睛里却是异常罕见的热情。
“你……”
陈扬没说下去,因为叶祺的目光开始移动了。
就像一团流动的火,裹着无限爱恋与温柔,从他的眉眼一路向下。那感觉实在奇异,如同被一只虚化了的手慢慢抚摸,顺着面部轮廓滑下之后,又一根一根巡视过他的肋骨。陈扬喉咙干渴,心头也阵阵发颤,接着几步上前遮住了那双作祟的眼睛。
——别看了,再看我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了。
叶祺用力把他的手扯下来,转眼就要去碰他的嘴唇。
陈扬赶紧拦住他,然后又推又拽地抓着他往回走:“回家回家,别在这儿有伤风化。”
叶祺在后面亦步亦趋,一边低笑一边说:“你也想起来了,是么。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当年看上你就是因为一件黑风衣和一场雪……”
陈扬急急忙忙又去掩他的嘴:“你饶了我行么,回家再说。”
天知道他多么想就在雪地上把叶祺放倒,再加几句语言刺激就真的要干柴烈火了。
叶祺一直在笑,心满意足地笑,肆无忌惮地笑。陈扬听得心痒难耐,一进电梯就扑上去封住了他的唇,舌头滑进去尽情地挑逗。
叶祺喘息着回应他,一面脱他的上衣一面断断续续地说话:“就凭你刚才回头看我那眼神……我都会再爱上你一次……”
两个一刻不停地相互纠缠,叶祺想摸钥匙都被打断了好几次。陈扬用膝盖挤进他的腿间,揉了没几下便迫不及待起来,手指拉下拉链直接伸进去。
叶祺恰在此刻推开了家门,被他一激迅速丧失了理智,扣着陈扬的脖子便凑了过去,看准位置使劲一吮。
陈扬浑身一震,报复的念头席卷而来,把人压在地板上后他一口含住了某个剑拔弩张的地方。
隐秘的皱褶被舌尖展开,然后不堪入耳的水声从腿间渐渐传出,叶祺不自觉地分开了腿,手也摁在了陈扬的后脑上:“不要……磨蹭,快点……”
陈扬合上牙关,在他的顶端轻轻一咬。叶祺蓦然颤动起来,眼看着大功告成,不料陈扬倒是罢工了。
“东西都在床头柜里……”陈扬单臂支撑在他身侧,含住他的耳垂又舔又啃。野兽般纯然的侵略气息扑面而来,叶祺努力读取着他满眼纵容中的那份凶狠,与当年如出一辙的心动又泛了上来。此时此刻,他渴望被拆骨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