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出声,他摸摸我的额头:“没有发烧……你出了太多汗,很难受吧?我抱你去浴室洗个澡吧?”说着将我翻了个身抱了起来。
我推开了他,挣扎着爬起身,扶着墙壁缓慢地朝浴室走去。
热水从花洒里源源不断地流出,蒸腾的雾气很快充满了浴室,我坐在浴缸边上,因为温度高的缘故,浑身都起了薄汗。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感觉某种邪恶的气味从我周身的毛孔里正缓缓渗出,几乎能嗅的到其中那让人绝望的药品的味道。
我没什么力气,抖索着脱下皱巴巴的汗湿的衣裤,站在花洒下大致冲洗了一下,重又穿上了脏衣服。
大概是因为湿气太大,我有些窒息,双臂撑着盥洗台缓缓地喘气,良久才感觉好了一点,一抬头便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人的脸色泛着病态的苍白,下眼睑有着很深的黑影,看起来颓废极了。
没错,吸毒的人都这样。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惨然笑了笑,取下镜架上的剃刀,还没来得及装上刀片,忽然听见权念东在外面喊: “小树,你在gān嘛?”接着大力拍浴室的门:“开门!”
我没有动,也没发话,几秒钟后门“砰”一声被踹开了,权念东冲了进来,看到我的一刹那似乎松了口气,随即却看到了盥洗台上拆开的刀架,还有我手上拈着的刀片。
“妈的,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呆着!”他抢下我手里的刀片,和刀架一股脑扔在马桶里,按了冲水按钮将它们都冲走了。
神经质地抽了抽嘴角,我这才意识到他以为我要自杀。
躺回chuáng上,我默默想,我要不要真的自杀?
我没杀过人,我杀不了别人,大概也杀不了自己。
再说,我哥他怎么样了,燕详会不会来救我,马库斯有没有得救……我放心不下的事儿,还很多……
“脱了衣服睡一觉吧。”权念东说:“衣服好脏,又是血又是汗的。”
我默然无语,他欺身过来解我的纽扣。
被他的手触到的一刻,我好像被蟒蛇缠上似的恶心,那种滑腻冰冷的感觉简直比被匕首刺破胸膛还要难以忍受,我挡开了他的手,沙哑着嗓子吼:“滚,别碰我!”
权念东动作一窒,随即哼了一声,抓住我衬衫的领子,“嘶啦”一声直接扯成了两片扔在chuáng脚。
带着湿气的胸膛瞬间luǒ 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我不禁起了战栗,他抓着我的胳膊将我拖到身边,三两下扯掉我的裤子,拉开被子盖在我身上:“乖乖睡吧,好好休息休息,我让厨子给你做点吃的。”
我捂紧被子躺着,权念东打了个电话给厨子,之后关了大灯,打开chuáng头灯坐到了我身边,伸手抚摸我湿淋淋的头发,叹了口气,说:“别怕,我会控制药量……”
我扯着嘴角笑了笑,我该说什么?谢谢?麻烦你?还是别客气?
权念东俯下身吻了吻我的额头,而后唇瓣滑下来吻了吻我的眼睛,继续往下滑,含住了我的嘴唇。
我扭头想要避开他,他卡住了我的颌骨不让我逃脱,一边吻着,呼吸一边粗重了起来。
我竭力推开他,绵软无力地抽了他一个耳光,他笑了笑,手伸进了被子。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枪响,隔了两秒,接着又是两声。
第一声枪响的时候,权念东猛地松开了我,一跃而起关了chuáng头灯,迅速拉开chuáng头柜取出了一把枪,躲在了窗边挑起了窗帘一角往外望去。
第41章 共同面对
天已经微微亮了,朝霞的微光从窗帘的fèng隙里she了进来,在chuáng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暗淡的光影。
枪声过后外面又恢复了寂静,权念东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过了一会儿阿跳敲门进来,神色紧张地说:“权哥,有人闯进来。”
“是谁?”权念东依旧从窗帘fèng隙中往外看,声音很沉着:“有雷子?”
“不是。”
“有人受伤吗?”
“钱非的脸被擦了一下,其他没人受伤。”
“来人是哪一路的?”
“不知道……”阿跳迟疑了一下,看了看我,说:“保安说,有点像详哥的人。”
我的心一阵狂跳,是他……
权念东动作一窒,回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阿跳,说:“客人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