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钱非拉住权念东:“我喜欢他,真喜欢。”
“撒手!”权念东严厉地看着他:“你喜欢的还少吗?老三,这次的事儿你就别想了,不成。”
他甩开钱非的手,拉着我走下台阶,打开副驾门让我上车,然后自己坐上驾驶位,隔着车窗对钱非说:“老三,我警告你,希望没有下次了,不然我不客气。”
无视钱非沮丧而又怨愤的眼神,权念东冷着脸发动了车子,载着我向北驶去。
我胳膊剧痛,惊魂未定地抱着书坐在位子上,良久权念东停了车,说:“陈树,扣上安全带。”我这才惊醒过来,发现我们已经到了北门,正在等红灯。
“谢谢您,权先生。”我忙扣上安全带,这才想起跟他道谢,权念东微微笑了笑,摇了摇头:“不用谢,今天真是赶巧了,我恰好去海关办点事,路过图书馆。” 看了看表:“已经快七点了,你还没吃饭吧?我中午因为办事就没吃饭,这会挺饿的,要不咱们先去吃个饭吧,吃完饭我送你回山里。”
虽然我没胃口,但从市里到徽居,一来一回将近三个小时,听说他中午就没吃饭,自然不好意思让他饿这么久,便点了点头。
绿灯亮了,权念东发动了车子往东开去。
我拨了老赵的电话,却一直没人接,想打给燕详,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放弃了,沉默地坐在位子上。
十分钟后捷豹停在了一家日式餐厅的门口,几个穿着和服的侍应站在门口向我们鞠躬问好,权念东点了点头,对一个年长些的女人说:“包间空着吗?”
女人点头哈腰地说:“空着呢权先生,请跟我来。”
权念东带着我跟在她后面熟门熟路地走进了一个小小的日式和屋,脱了鞋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女人殷勤地问:“今天吃点什么?”
权念东想了想说:“随便吧,给我配好两人份的餐。”转头问我:“能喝点清酒吗?”我摇头,他对那女人说:“给我一大杯梅子酒,他就不用了。”
女人鞠了个躬出去了,说实话我真受不了日本人这种没完没了点头哈腰的客套,看她走了如释重负。
权念东给我斟上茶:“我平时住在X市,但很喜欢这里的寿司和刺身,每次来S市都要过来吃。”
我没吃过日本料理,光知道很贵,量很少,因此也不好发表意见,只沉默地点了点头。
“你不太爱说话呢。”权念东说:“像你这个年纪的男孩,应该很活泼才对。”
“还行。”我对他微笑:“其实我也挺好动的。”
他点了点头:“大概是我们还不太熟的缘故吧。”
“打扰了。”拉门外响起了侍应的声音,随后纸门开了,两个穿着和服的女孩端着托盘进来,在我们面前摆上繁复至极的日式餐具,又上了菜,最后将一杯梅子酒放在权念东面前:“请慢用。”
女孩退了出去,权念东抿了口酒,对我说:“尝尝看,味道应该不错。”
对日本料理我没什么概念,对于做得跟工艺品一样的寿司和生鱼片也没有特殊的喜好,只随意吃了两口,倒是汤很不错,全都喝了。
权念东沉默地喝酒,但吃的却很少,我不禁很奇怪,他不是说中午没吃饭很饿么?
过了一会他放下酒杯:“需要加菜吗?”
我摇了摇头:“我吃饱了。”
他看了看我面前的菜,叫来侍应吩咐加了一碗汤,然后递给她一张信用卡,等她出去了对我说:“汤很不错吧?再喝一碗好了,你吃的很少。”
他的体贴让我有些惶恐,忙向他道谢,不一会汤上来了,我只好又喝了半碗。
吃完饭我们出了餐厅,看看表居然已经快九点了,上了车,我发现权念东有点脸红,不禁担心地问:“你醉了?还能开车吗?”
“啊,被你看出来了。”权念东笑着发动了车子:“我没什么酒量,不像阿详,衡水老白gān也能喝上一斤,不过没事,我只是爱上头,不会头晕,放心吧。”
我仍旧有些担心,但不久后发现他确实没有醉,车子开的很稳。
那天回到徽居已经是十点多了,权念东在门口熄了火,按了按喇叭,不一会小花跑来开门,见到我回来惊喜地道:“啊,你总算回来了,赵叔都要急疯了,燕先生也在客厅里发脾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