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翻了翻柜子,找到以前剩下的裱好的纸扎,又在厨房找到火柴,裹着大衣跑到十字路口,捡了几个石头压住纸扎,点燃了。
雪稀稀疏疏地下着,轻微的北风中火光摇曳不定,我心中默默祈祷我妈在天上能够过的开心幸福,如果可能的话能够原谅我,保佑我以后的日子平淡充实。
烧完纸我冲着西方磕了三个头,想了想又给我爸和继父各磕了三个,这才站起身,拍拍裤子回了家。
家里安静的叫人发慌,我给我妈的遗像前点上香,开了电视,躺在沙发上看央视chūn晚,节目演的很热闹,本来我是想守岁的,可后来居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年初一早上我是被敲门声惊醒的,看看表才刚八点,我在沙发上躺了一夜,脖子酸疼的要命,但听到敲门声还是立刻就跳了起来,下意识地想肯定是我哥回来了。
我飞快地拉开防盗门,想都没想就冲口而出:“哥你回来了……”可看清门外的人忽然愣住了:“权哥?怎么是你?”
权念东站在我家门外,灰色的大衣上落着些雪花,笑吟吟看着我:“小树,我是来拜年的,怎么,不打算请我进去?”
“噢,快请进。”我回过神来,立刻请他进来:“刚才太意外,失礼了。”
权念东进了门,摘下眼镜擦了擦上面的雾气:“就你一个人啊?T市真冷啊,我穿的少了点,差点没冻僵。”
他脱下大衣,里面只穿着衬衫和毛背心,怪不得冷的厉害。
我问他:“要不我找件我的毛衣你先穿上?”他说行,我翻了翻衣柜,找到一件最大的拿给他,他穿上了大小正好,拉了拉袖子说:“暖和多了。”
我给他倒了杯热茶,他捧着茶杯说:“阿详出国了,我想着就你一个人,放心不下过来看看你。”
我不认为燕详在出国前会拜托他来照顾我,他说的这么亲昵,我有点不自然,只对他微笑着说了声“谢谢”。
他喝了口茶,说:“看你的样子不太欢迎我?”
我忙说没有,其实看到他的时候我挺高兴的,虽然知道他这人有点危险,可大过年的,总不能把人赶出去吧。
我让他坐着,自己去浴室洗漱了,出来问他:“吃点什么?我出去买。”
他笑着说:“别出去买了,我开车过来找了一路,没一家早点店开门的,大年初一,谁还做生意啊。”
后来我们一起去了超市,年初一只有那儿还照常营业。
鉴于我们都不大会做饭,我提议我们吃火锅,权念东同意了,于是我们买了些肥牛卷儿、生菜、豆制品什么的,挑了一包麻辣火锅底料,临走他又提了一箱啤酒。
火锅大概是世界上最好做的饭了,回去我择菜洗菜,不到十点半一锅香喷喷的火锅就热气腾腾上了桌,权念东倒了两杯啤酒,说:“就喝一杯吧,过年嘛。”
我点头,举起杯跟他一碰:“新年好。”
我们一边看电视一边吃火锅,虽然我一再说自己不能喝酒,可权念东总是不知不觉就给我添满杯子,然后跟我碰杯。
吃完火锅我收拾桌子,感觉头有点晕,捡瓶子的时候才发现我们俩人居然喝了四五瓶啤酒。
洗完碗我坐在沙发上跟权念东看电视,看着看着不由自主眼皮打架,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恍惚中权念东抱起了我,把我搁在卧室的chuáng上,又给我盖了被子,我含含糊糊跟他道了谢,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因为喝了酒,我又做了很荒唐的梦,梦里燕详抚摸我的身体,轻柔地吻我,舌头滑进我的口腔肆意扫dàng,吮吸我的脖颈和胸口,手伸下去揉搓我两腿间的物体,很快就让我硬了。
“别……”我头痛yù裂,皱着眉低声恳求:“不行……我醉了,头疼的厉害……详哥,让我睡……”
他迟疑了一下停了手,反复抚摸着我的腰,在我耳边低喃:“睡吧,睡吧……”
后来我真的睡了过去。
再睁开的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房间里没开灯,借着外面路灯投进来的暗淡的光线,我看见权念东睡在我哥chuáng上,面朝着墙,毛衣和外裤都脱在一边的椅子上。
我揉了半天脑袋才爬起chuáng,去了趟卫生间,开了客厅的灯,看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