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话,他走近了chuáng边。
看清他的一瞬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长的真帅。
他的眉很浓,眼睛不大,但瞳仁又黑又亮,挺直的鼻梁和丰润的嘴唇让他本来如刀刻般凌厉的面部线条略柔和了些,看上去英挺而不失亲和力。
他看我的眼神冷冷的,英俊的面孔上一丝表qíng也没有:“是你报的警?怎么报的?”
不知怎的,我无法拒绝他的问话,沙哑着嗓子说:“我偷了护士的手机。”
“哦”他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纸杯放在我chuáng头,点了根烟衔在嘴里,含混不清地道:“警察还在找你,想让你指认铁仔和钱非,不过……”他取下嘴里的烟卷,喷出一口青烟:“我不想你帮警方。”
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不想你帮警方”?是要杀人灭口,还是继续把我关起来?还有,他是谁?
见我没吭声,他坐在了chuáng侧的椅子上,说:“你得答应我,对这件事保持缄默。”
我抽着嘴角冷笑了一下,除非他杀了我,只要有机会,我绝不会让钱总这种人渣逍遥法外。
大约看出了我的反对,他蹙了蹙眉,刚要张嘴,门外走廊上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接着门砰一下被人一脚踢开,一个跋扈的声音响起:“妈的人呢?”
看到钱非的一瞬,我反shexing地从chuáng上弹了起来,却立刻被胸前的剧痛击溃了,痛呼了一声瘫倒在chuáng上,手上的吊瓶从挂钩上扯下来,“啪”一声在地上摔碎了。
我万分惊恐地看着钱非,他带着个脖套,yīn戾的眼神在我身上扫过,仿佛要扒下我一层皮似的,咬着牙yīn测测一笑:“哟,小林手艺不错,还他妈没死,行啊,挺耐折腾的,合我的口味,爷爷我这就带你回家。”
我哆嗦着说不出话来,chuáng边坐着的男人却忽然开口了:“老三,见了面儿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打啊。”
钱非闻言艰难地转过头去,看了看男人,眼神一变:“二哥,你怎么在这?”
男人嘿嘿一笑,拿过chuáng头柜上的纸杯子弹了弹烟灰:“不想见到我?那你想见着郑元龙?”
钱非哼了一声:“这次谢谢二哥了,姓郑的不好惹。”
男人又说:“别谢我老三,我今儿动了上边的关系bī走姓郑的,可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铁仔,你不用承我的qíng。”
钱非的脸色有点挂不住,扭过头看了看我,喊:“老六,找几个人,把人给我抬走。”
“别他妈瞎嚷嚷!”男人厉声喝止了钱非:“到医院来抢人,还好意思大声喊,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流氓是吧?”冷冷扫了一眼走进来的老六等人:“滚出去。”
钱非怒视着他,老六却讪讪地退了出去,男人抽了口烟:“钱非,你走吧,这次的事儿,警方那我来摆平,你不用管了,但是……”指了指我:“这个人,你也不用管了。”
“不行!”钱非冲口而出:“他把我踢成这样,我还没cao他呢……”
“我说你不用管了!”男人加qiáng语气又说了一遍:“或者你这两年长进了,胆子大的话,你可以试试看从我手里把人弄走。”
钱非yīn晴不定地看着男人,良久才咬了咬牙:“燕详,你行!”说完转身,“啪”一声将门甩上,走了。
我惊魂未定地看着房门,不过两秒它“吱呀”一声又开了,我吓的一哆嗦,却见林医生拿这个托盘进来,淡淡道:“门得修了。”
看见男人嘴里的烟,林医生皱了皱眉,径直伸手取下了,丢在纸杯里:“详哥,病房里不准吸烟,墙上的招贴你没看见么?”
原来他就是详哥,钱总口中的“燕详”。
虽然知道了他的名字,我对他还是完全没有概念。
燕详白了林医生一眼,说:“小林,你出去,我有事要和他谈。”
林医生沉着脸拔下我手上的针头,又将一个体温计塞在我腋下:“五分钟后帮他拿出来。”然后走了出去。
门关上了,房中一片寂静,燕详又掏出了一根烟,想了想还是没有点,只夹在手指上,淡淡地说:“怎么样,我的要求你能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