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嘲地笑了笑:“也许是这些年我做正行,没以前胆子大了,做事总是瞻前顾后,经适房那个盘子太大了,当初为了拿下来,我和乔胖子合起来下了不少功夫,现在闹成这样,虽然法律上我们的关系成了亲人,事实上跟仇人也差不多,互相都提防着对方出手。上个月房子开始开盘销售,关键时期我们都不想毁在上面,所以,我需要一些时间。”
说实在的,我不明白他们之间,当官的和开发商之间的那些弯弯绕绕,也弄不清他话里的深意。
“小树,我想过了。”燕详说:“我的事qíng不是短期内能够处理完的,也许要一年,这么长的时间,我没立场让你跟着我,跟着我这个……有妇之夫,这样对你不公平,也……也很危险。”他顿了顿,语气艰涩,但十分坚定:“在我离婚之前,我不会勉qiáng你偷偷跟我在一起,不会纠缠你,就算不见你也行,但,你答应我,等我一年,行吗?”
他的话如此沉痛而又深qíng,即使他心底里不愿意我离开他,终究还是为我考虑的多些,既不想我偷偷摸摸跟着他,也不想乔美恬威胁到我的安全。
我默默点头,这样也好,先挂起来搁着,一年内不见面,但承诺还在,我们都不至于绝望,也不至于qíng不自禁把事qíng弄糟。
抱着我躺了一会,燕详看了看表,忽然说:“十二点半了,小树,今天是你的生日,你二十岁了。”
我微微点了点头,是的,今天是我的生日,可我几乎忘了……
“原本我订了礼物给你的。”他静静地说:“是一只戒指,专门找人在香港定做的,我想亲自给你带在手上,把你套牢,可一直没机会过去取,如今,我没资格再给你戴戒指了。”
他说的很平静,但语气却苦涩极了,我苦笑了一下,往他的怀里缩了缩,茫然望着车窗外面。
大雾已经散了,乌云也挪开了,月色重又撒上大地,照的马路又冷又亮,白花花的,好像洒满了盐。
“或者我还有其他礼物送给你。”他忽然低下头,鼻尖轻轻蹭我的侧脸:“你想不想试试?”
我没明白,他向着我的耳朵chuī气:“在上面。”手滑下去握住我:“我的第一次给你。”
他一向是又霸道又qiáng悍的,以前我不是没想过这个,但在他面前从来都说不出口,没料到今天他就这样主动提出要给我。
我有点心动,可真的没jīng力再来一次了,再说,我知道他不愿意那样,也不想他那样,于是摇了摇头:“不了,我习惯了,这样挺好。”
他不再说话,将我们身上的薄毯拢拢好,缓缓抚摸我的腰肋,很快让我阖上眼睡了过去。
第二天凌晨,天还没亮我就醒了,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盖着薄毯躺在后座上,燕详已经醒了,坐在驾驶座上抽烟。
我抬起身,发现自己已经被清理gān净,衣裤也都穿的整整齐齐,只是因为上衣昨晚撕破了,此刻身上穿的是燕详的白T恤。
“醒了?”听到到我的动作,他回头递给我一瓶水:“饿了吧?洗漱一下,脚下袋子里有面包。”
天光暗淡,太阳还没出来,高速大概已经开放了,偶尔有车飞驰而过,估计不久休息站就会有人来开门了。
我倚在车窗边默默吃面包,他发动了车子,掉头往回开去。
中午他送我回了学校,停了车对我说:“回去好好休息,昨晚我太疯了,弄疼了你,别怨我宝贝儿。”
我勉qiáng对他笑了笑,摇了摇头,临下车前他忽然拉住我的手:“小树……”
我回头,他直直看着我,仿佛要把我印在心里也似,最后说:“我答应你,离婚之前都不会来找你,你答应我的,也要做到。”
我点了点头:“我等你。”
学校里一片忙乱,我们这届毕业生都在如火如荼地做毕设,找工作,没恋爱过的争分夺秒地搞着huáng昏恋,恋爱了的轰轰烈烈忙着分手,每个晚上宿舍楼都有人喝醉了在楼道里大呼小叫,连我这种jiāo际圈极端狭窄的人也不能免俗,连着被几拨人拉出去喝酒,一周以来每晚都醉的人事不省,被二条他们拖回宿舍睡觉。
周一的早上我头痛yù裂地醒过来,二条丢给我一张表:“全班的毕设都分好了,你赶紧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