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长大人平时出现少,也不嫌他话多腻,也不给他太多靠近的机会,偶尔开个不伤大雅的玩笑,完美地维持着一种联系着却不够密切的暧昧平衡。
程祺很享受这个过程,而且一直很想进一步了解这个人三次元的一面。他想象里的站长一定是个冰山型禁yù系的帅哥,明明拥有着一整座花园,却不会为任何一朵玫瑰驻步停留。
第一次面试的时候他仍然没能碰上那个站长,颇为哀怨地走完了面试流程,在微信问站长怎么不在。
站长过了快一个小时才回复说没时间,也还没做好准备。程祺是不明白他还要准备什么了,单方面理解为站长正因为社里这样那样的事而奔波。
站长不仅高冷又认真,而且还是个仔细又负责的人!人设□□不崩!
所以程祺被放鸽子以后不仅没有不开心还非常贴心地没有再打扰人家,转而开始骚扰自己那个xing格柔得能挤出水的下铺。
同是大三的学长,貌似还是一个学院的,差别怎么就难么大呢。
他问过陆徐之关于这个“神秘的站长”的信息,陆徐之犹豫了很久才说了些模棱两可的答案,反而让站长显得更加扑朔迷离令人寻味。
所以一直到站在校广播站复试的教室门口,程祺都对自己想象的那个高冷人设深信不疑。
军训以来的第一周,大部分的新生都饱尝了阳光的热烈和教官们如火的激qíng。
“啊啊啊啊!”穿着糙莓睡衣的陈少奕一声尖叫,不敢置信地对着镜子反复搓着自己的胳膊,“花花!花花分层了花花!”
“……”花钰本来瘫chuáng上动也不想动,上下两张眼皮妖jīng打架,硬是给娘pào吓清醒了,“你他妈才分层了……”
“真的分层了!”陈少奕把袖子撸上肩膀,一个劲地往花钰chuáng上靠,“你看你看这儿!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人家以后再也不要露胳膊了呜呜呜……”
花钰偏头看了眼,又看向自己的胳膊,“你懂什么,这是男人的象征,给你爸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们父子俩的关系还有挽回的余地。”
“死也不要!”陈少奕生无可恋地趴在花钰的chuáng边,一对微微下垂的眼角衬得他尤其可怜,“人家明天死也不去军训了……死也不去……绝对不要去……”
“等程祺回来你和他开把黑就行了。”花钰的瞌睡虫又跑了回来,实在没jīng力安慰陈少奕,抬手摸小狗似的摸了摸他头发,“没有什么烦恼是一把排位解决不了的,如果解决不了,那就两把。”
陈少奕:“……”
好像没毛病。
感谢上帝,娘pào被开导完就打开了一个神奇的换装游戏——奇迹暖暖。
管它是什么游戏能拖住死娘pào的就是好游戏!
于是就在花钰即将握住周公的手,彻底进入梦乡的那一瞬间,宿舍的门如同被狂风席卷一般猛地掀开又猛地撞上,脆弱的门板委屈地哼唧了两下,随后是啪嗒啪嗒的跑动声,轰轰隆隆爬上chuáng的晃动声,随后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呜哇哇哇哇不活了啊啊啊啊啊!!!!”
花钰理智的弦在这一瞬间碎得稀巴烂,杀气腾腾地坐了起来怒视着陈少奕。
陈少奕非常冤,马上一脸无辜地指向对面的chuáng:“……”
只见一坨蓝白相间格子的被子在面积不大摇摇yù坠的上铺三百六十度旋转跳跃。
花钰:“……”
哇,多么神奇,一晚上疯了两个。
“琪琪你怎么了?”陈少奕关怀道,“你胳膊也晒分层了么?”
程祺裹着被子开始撞墙了。
“琪琪!琪琪你不要想不开啊琪琪!”陈少奕站在下铺用手指戳程祺的被子,“没关系,没有什么烦恼是换一套衣服不能解决的,如果没有,那就换两套。”
大概是陈少奕这个句式套用得不太吸引人,程祺被这句话刺激得更崩溃了,整个人颓倒在chuáng上,探出一张对人世已经没有任何留恋的脸。
“不想活了。真的,不想活了,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我要死了。”
陈少奕摸摸他的头,“别这样想琪琪,你要是在这儿死了我晚上睡觉会觉得害怕的。”
程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