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步走近卫生间,似乎能听见那阵淅沥淅沥的水浴声中夹杂的粗重的低喘。
就好像是囚笼中的野shòu在面对勃发的qíngcháo时,又是渴望又是压抑的嘶吼。
不能在往前了,你现在过去是想做什么?
至少不应该现在过去。
花钰对自己说,现在停下步子,关上门出去,然后等陈少奕出来以后再和他道歉,最好能装作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删掉电脑上的记录,再删掉你自己的记忆。
陈少奕那么听话,心眼又那么大,他不会一直在意这个的。
“……”
花钰最终还是现在了卫生间的门前,呆愣愣地看着门后那个一动不动的影子。
水声渐渐地变小了,而喘息声却更加地明显,薄薄的一层门板根本抵挡不住里头的声音。
“……花花。”
花钰清楚地听到了这一声低唤,猛地一激灵。
“花花……”陈少奕一手撑在湿漉漉的墙壁上,他的发丝被浸透了,湿嗒嗒的刘海一绺一绺贴在红扑扑的脸颊上。
细细密密水珠从他健实的躯体上滑落,汇成一股股水流,最后织成一张网,覆盖住了他的整个身躯。
他的另一只手在纾解着自己,就如同任何一个男人,此刻的他也在疯狂地渴求着一个人。
“花花……花花……”他压抑着自己的声音,那嗓音黏糊糊的,好似一把刚从罐子里抓出来的蜜糖。
作者有话要说:嗯?听说你们嫌进度太慢?
现在知道为什么后来陈陈抱着花花睡觉都没升国旗了么【doge】
☆、第28章廿捌
呆若木jī。
这时候用这个成语来形容花钰的表qíng真是再适合不过。
陈少奕的声音还在不断地传出来,或许是被磨砂玻璃过滤后,那一声声的“花花”也被磨得砂质化了,透着丝丝缕缕的痒,直勾进人的骨髓里,一点点蒸腾到皮肤上,让花钰起了一身jī皮疙瘩。
他想走,两条腿却如磐石一般纹丝不动;想说话,喉咙里却被用锁链封住了,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太尴尬了。
怎么会这样,太尴尬了。
他的思绪太过混乱,也没注意卫生间里的动静在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随后咔嗒一声,是陈少奕打开了门。
他冲的是凉水,扑面而来一股子冰凉的湿气,使得还没完全消下去的jī皮疙瘩又重整旗鼓冒了出来。
“花——”
陈少奕的脸一下僵住了,脸上不正常的cháo红色刷地白了些,转眼又红了个彻底。
“花……花花……”
陈少奕结结巴巴,嘴唇颤抖着,几乎要哭出来。
花钰抱着怀坐在沙发上,表qíng宛如石佛塑像,端庄而淡漠。
这都是装的。
他心里已经咆哮成狗了。
陈少奕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第一次主动离他这么远,两只手不安地互相搓着,低垂着脑袋,像只做错了事qíng的大型犬。
他的头发还湿着,全部的刘海都往后梳成了大背头的样子,露出白净的额头来。
真是一个俊秀的美少年,远远看去就是一幅jīng雕细琢的油画,每一笔都是完美的着墨。
是的,是个少年啊。
花钰颓败地想着,长得再怎么漂亮,这他妈还是个男人啊。
带把的!
“说说吧。”
花钰主动开口了。他受不了这种沉默,甚至难受得抓心挠肝,恨不能让时间再倒退两个小时,他好给那个热血冲头的傻bī狠狠地扇一巴掌。
洗了二十多分钟的冷水澡,陈少奕的嗓音也凉凉哑哑的,有种冰块相互撞击的低沉质感。“我不知道……说什么。”
花钰:“……”
要说什么其实很明确了,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第二个能让一个男人在浴室里一边DIY一边叫另一个男人名字的理由。
可是bī陈少奕说出来了又能怎么样?
他捂着自己砰砰直跳的胸口,轻轻地揉了揉,备感头疼。
谁能来告诉他这种qíng况该怎么办?
生气?可这是他活该,是他不明真相非要拉着娘pào看那个什么鬼资源。
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怎么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怪来怪去还是得怪他自己,陈少奕早八百年前就跟他说了喜欢,是他自己太想当然,以为陈少奕都愿意和女孩儿那么接近,应该不可能是基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