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亦跟我说他今天出去和广告主洽谈了,一个快消服装品牌要拍一支广告片,力求将时长一分钟的广告拍出微电影的感觉来。
易亦说:“有点头疼,策划都不知道怎么做。”
我说:“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慢慢来,还有要不你问问周爱梅,她做广告的,应该能帮上忙。”
易亦说:“好。”
又问:“不忙吗?”
我说:“不忙啊,闲的要长毛,现在在看雨。”
易亦说:“你们那下雨了啊?”
我说:“是啊。”
易亦说:“我们这是yīn天。”
易亦又说:“你现在看看天空。”
于是我看了眼天空,问:“我看了,然后?”
易亦说:“虽然天气不一样,但我们看的是同一片天。”
我:“哦。”
照他这么说,全世界的人都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同一片天空,我果然get不到他的这个点。
易亦问我:“你的口琴我什么时候给你送过去吧?”
我说:“不用,我也不常chuī,等这个周末回去了你再给我就行。”
我说:“我要是嘴痒实在想chuī了,再到路边买一个就行,就二三十块钱。”
易亦说:“不一样的,第一个总是特别一点的。”
“我的第一只口琴就还留着,虽然那只口琴的簧片都不行了,但就是舍不得扔。”
我说:“我理解你的感受,你那只口琴是不是放在电视旁边的柜子上。”
易亦:“嗯,黑色的那个。”
下班前雨也没有停,我从桌上随便拿了几张不知道上面印着什么鬼东西的A4纸盖在头上,狂奔到车边,开锁,开门,离合,挂挡,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但最后在车子开动前,后座上上来了两个人。
周爱梅坐在我后面,小剑在旁边。
周爱梅有钱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买车;小剑是没钱买不起车。
车子启动的时候,我看见在公司门口,小丽笑嘻嘻的披着雨衣上了一辆很酷的摩托车,然后那摩托车风驰电掣的开过我身边,建起一串很酷很犀利的水花。
别说,还挺làng漫的。
我从后视镜里瞄周爱梅和小剑他俩,周爱梅淡然自若,小剑坐立不安。
我打开了音乐,放的刚好是一首调子听着挺悲伤的曲子,爱尔兰画眉,配着窗外阵阵的雨,悲伤逆流成河。
我眼明手快的换了一首。
伴着动听的音乐,我们仨一路无话,我将他俩一个接一个的送回了家。
这雨缠缠绵绵的下到了我即将入睡前,那时候我已经和易亦互相道过了晚安。
我还让他给我chuī了《爱尔兰画眉》,他chuī起来一点也不悲伤。
第24章24
6月4日,奇怪的天气?
我看手机上的新闻推送,市气象局发布了bào雨huáng色预警,未来两日将有持续降雨。
这天气挺古怪,这里不同于南方,往年只有七八月份雨会下得勤一点。
明天就是周六了,难得有一个周末的雨天会让我想起来就觉得不舒服。
若是一个大晴天,我可以和易亦出去逛个街,吃个饭,看个电影,散个步。
而雨天的话我们只能在他家或我家吃个饭,然后在他家或我家随便看个电影。
今天下雨所以路子杰的那只老鼠不能继续再待在窗台上了,它被放到了暂时闲置的会议室的大圆桌上,平时只有上卫生间最勤快的女同事们几乎每隔个半小时就会绕到会议室一趟,我不太能理解小动物对女孩子神奇又qiáng大的吸引力来自于哪里。
周爱梅可能是因为谈了恋爱的关系,近两天对待下属分外和颜悦色,办公室里少了她教训人的声音,感觉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小剑也渐渐看出端倪来了,午饭的时候他叼着一块红烧ròu问我,“扬哥,爱梅姐是不是谈恋爱了?”
我挑了挑眉,觉得是时候告诉他真相了,说:“你这看的很准嘛。”
小剑说:“瞎子都能看出来,chūn光满面的,不骂人了,裙子也越穿越长了。”
我:“……最后这一点我倒是没注意。”
我:“你也别太伤心了,都过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欺欺人,小剑梗着脖子说:“我知道,我早就没事了,反正当初表白的时候我就没想过爱梅姐会接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