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_作者:南堰(7)

2017-08-08 南堰

  下班。我和周爱梅站在公司楼下的台阶上等着。

  易亦开的是一脸黑色君越,挺意外,我的车也是君越同型号,但我的车是银色。

  他摇下车窗冲我摆手。

  周爱梅双手抱胸,我上前开了车门让她上车。她周身发散着戾气,我感觉那些恐怖的气体已经具化成一团团的黑雾笼罩在车上的狭小空间里。

  于是我很明智的坐上了副驾驶。

  周爱梅眼里好像要喷火。

  易亦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脸色不善的周爱梅,他好像很高兴,动作轻快的打开了音乐。

  是口琴chuī奏的曲子。

  易亦洋洋得意的问我:“好听吧?”

  我点头。

  他说:“我专门去刻的。”

  半途,周爱梅说:“张扬你还没给我介绍介绍你的男朋友呢。”男朋友三个字的音被她咬得很重,像从牙fèng里挤出来的。

  我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她面无表qíng,还是一朵娇艳的百合。

  我看了眼边上,说“他是易亦。”

  “后边那美女是周爱梅,我们是老同学。”我又对易亦说。

  周爱梅:“你和你男朋友感qíng真好,你男朋友全名是?”

  我:“哦,易亦就是全名,姓是容易的易,名是不亦乐乎的亦。”

  周爱梅哦一声后就没在说话了。

  倒是易亦后来又挑起话头,和周爱梅聊了几句。

  我也是这才知道原来易亦和周爱梅同样都从事的广告行业。

  地方定在市里一家口碑不错,价位也和口碑成正比的饭店。

  席间易亦一直和周爱梅在聊,他们俩同是gān广告的,我一外行,很多专业名词都听不懂,只能在旁边看着gān瞪眼。

  我发觉,其实他俩看似聊得十分投机,但能看出你来我往间的剑拔弩张、

  我很自然又熟练的掐了一下坐在我左手边上的易亦的大腿。

  其实掐完之后我就愣了,我什么时候也跟我妈似的掐人大腿掐的那么顺手了,想了想,我安慰自己,近墨者黑。

  易亦也愣了,他转过脸很茫然的看我。

  我先给周爱梅碗里夹了一块白切jī。

  又给易亦碗里夹了只盐焗虾。

  然后微笑:“别光说话,一桌菜要被我吃完了。”

  谢天谢地,他们总算不再聊那些年合作过的明星和那些年策划过的项目了。

  吃完后过后,周爱梅直接说:“这边离我家很近,不用送了,我自己坐地铁回去。”

  我说:“反正都不远,送送你也不费事。”

  周爱梅看了我一眼:“算了,别麻烦,你俩回去吧。”说完扭头就走了,很潇洒,长卷发被夜风扬起来几缕。

  高跟鞋哒哒哒响。

  等周爱梅走远,易亦问我:“她喜欢你吧。”

  我没回答,问他:“你住哪?”

  易亦告诉我一个酒店名字。

  我说:“顺路,那你送送我,车停公司了。”

  易亦说没问题。

  到了公寓楼下。

  我说:“路上注意安全,也不早了。”

  易亦问我:“不请我坐坐?”

  我:“一个小破公寓,没什么可招待你的。”

  易亦:“好吧。”

  5月12日

  公司窗台上的月季又死了一株。

  地中海的领导终于找到了理由发泄怒火,把我们坐在靠窗位置的人都骂了一遍。

  我看着他因为没有头发遮挡而□□出来的一圈头皮,想:阳光直she的时候,那一圈区域应该会挺烫手的吧。

  又想,夏天真是要到了。

  大家火气都很大。

  明天周六,我决定要回家。

  5月13日下雨了。

  下雨的时候我心qíng会变好一点。

  我妈从吃早餐的时候就开始喋喋不休,希望通过碎碎念的方式向老天传达她对今天的天气状况的一万分不满。

  因为下雨就不能去跳舞了。

  我爸给我妈提建议,“今天就凑合在家里跳跳得了呗。”

  我大惊,从我爸的筷子底下抢了一根油条也没能阻止他。

  我妈摇头,说:“算了。”

  我感叹她还是尚存一些理智的。

  “屋里小,施展不开。”我妈又说。

  我收回刚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