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宁寒栖后,宁晨曦从后门悄然溜了进来。南风正拿了份报纸在客厅里看着,听到动静后连头也没抬便问道:“人都送走了?”
宁晨曦一怔,战战兢兢的上前问道:“送……送走了?南……南哥,你都知道?”
南风放下报纸,微微叹了口气,眼睛如同无波的古井一般,却深邃的让人看不清楚。他笑了笑,对宁晨曦说道:“我在那个环境下能活下来,靠的不是运气。如果我的书房里多了两个人都不知道,那我还能坐在这儿跟你说话吗?”从前想让南风死的人太多了,他向来警惕,怎么可能觉察不到书房里有别人。
宁晨曦一脸震惊,问道:“你……既然知道书房里有人,为什么还……”
南风起身,按住他的肩膀,将人按倒在沙发上,问道:“为什么还要在那里gān你,是不是?”
宁晨曦抬头望着南风俊美深刻的脸庞,往后缩了缩,没说话。
南风说道:“年轻人,自己做过的事,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明知道我不喜欢外人来我的地盘,你还敢把人往回领?这只是个小教训,希望你能记住。”
说完他直起身,转身上楼了。
宁晨曦却仿佛失了魂一般,他坐起来,第一次在南风身上感受到他真正属于“大哥”的气息。那是一种不容置喙的威严与森冷,宁晨曦身上的血液都仿佛被冻住了。这个人对于他来说有些qiáng大的可怕,相处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对方身上的恐惧。
晚上宁寒栖如约去了卫则炎的住处,经过刚刚的事他心里有些不安。虽然从小就知道宁晨曦的xing格,满脑子不切实际的幻想,总想着要出人头地。可是,有些事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如果那么轻松就能赚大钱,世界上的穷人也不会那么多了。所谓的qiáng者,不是经过千锤百炼,就是有祖宗庇护。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这两者其中之一,所以一直想的只是过平淡安稳的生活。宁晨曦却不一样,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说的可能就是他这种人。
宁寒栖左思右想,决定依宁晨曦所说,尊重他的决定,不把这件事告诉家里的任何人。他现在是成年人了,总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如果真如他所说成功了,那也是一件好事。如果到最后还是一无所有,希望这件事能让他记住教训。
从南风家出来后卫则炎的表qíng就不太对劲,他眉心紧皱着,仿佛有什么心事。宁寒栖怕他因为这件事留下什么yīn影,便对他说道:“炎炎,……其实,这件事,也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不堪。因为……因为,我们两个以后也是要做这件事的。两个互相喜欢的人,都会做这种亲密的事啊。”
卫则炎却一脸迷茫的问道:“啊?栖栖你说什么?”
宁寒栖问道:“咦?我刚刚看你一直皱着眉头,还以为你不开心。”
卫则炎说道:“我是不开心啊!我只是奇怪,为什么我们不回家,要来这里?”卫则炎环视着周围奢华欧式xing冷淡风格的装修,一脸嫌弃的说道:“我不喜欢这个地方,看起来一点都不舒服。”
宁寒栖:……这里难道不是你自己装修的吗?
舒匀因为从小照顾卫则炎,练得一手好厨艺。她亲手烧了一桌子菜,宁寒栖有点不太好意思。让准婆婆招待什么的,这感觉不要太温暖。卫则炎也很喜欢吃舒匀亲手做的菜,吃起菜来他就收起了刚刚的不开心,直夸阿姨厨艺真好,做的菜真好吃。
舒匀虽然在笑着,笑里却藏着落寞。这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不过既然先生说他能好起来,她就相信他能好起来。之前她还去先生那里求了一卦,先生告诉他子抒和寒栖的卦向朝着子存殿。这就奇了怪了,子存殿是紫虚观送子观音的庙堂。她直笑大师肯定算错了,两个男孩子卦向指向送子观间,这不是闹笑话了么?
先生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她理解的是,子,代表希望。说明,子抒恢复肯定是有希望的。
吃完饭后宁寒栖和卫则炎又一人穿个小围裙在那里洗碗,卫妈妈忽然心血来cháo,拿起手机给他们拍了两个背影。这种感觉很舒服,家里是暖的,两个大儿子在厨房忙碌,想想就觉得热闹。如果再有个孩子……嗨,自己真是想多了。做人不能不知满足,现在这样就很好了,她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