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在起头上,一想到对方就气得恨不得将人从电话那头揪过来狠狠地揍一顿。
“你什么态度?”
“我就这个态度!叶墨,容我提醒你一句,我们是要离婚的,我现在有我自己的自由。”
叶墨一听这话,就觉得肺都要炸了,几乎是立即地就反唇相讥:“那也容我提醒你一句,现在,我们还没有离婚。也就是说,在法律意义上,我们还是夫妻,我有权过问你的行踪。”
“叶墨,我不想和你说话,我觉得头疼又恶心。”沈嘉佳这一次的语气却是平淡得不能再平淡,“一年之约,我会遵守,我们到此为止,不用再吵也不用再闹了,你觉得烦,我觉得累,没意思。”
叶墨直觉有什么不对劲,立马问:“怎么回事?”
沈嘉佳没有回答,挂了电话。
酒店的一隅,两个女人对立站着,都是年轻且漂亮的,路过的人都不时地往这边望几眼。
“你听到了,就是这样,麻烦你以后也别来打扰我的生活了,我觉得烦。你觉得叶墨是你的所有物,那你取走就行了。只是,我觉得烦,我也怕发麻烦,我不想再触碰了......我不得不说,谢妍,我真的很讨厌你。”
沈嘉佳说完也不待谢妍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沈嘉佳,我不是傻子,当然应该抓牢了才能放心。”谢妍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咬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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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佳回家的时候,叶墨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手指正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敲着。之远虽然小,却十分黏父亲,一进门,就呜呜咽咽的,直到靠在叶墨怀里才消停了下来。
沈嘉佳看他逗着孩子,沉默着换了鞋子,将今天别人送给小之远的小玩意儿放进屋里。出来时,手里拿了几本宣传册,花花绿绿地铺在一起,放在叶墨面前:“这是一些酒店的,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之远的满月宴拖了这么久也应该办了。”
前段时间,沈家出了一些事,每个人都疲累不堪,连带着之远的满月酒也推迟了。沈嘉佳下午被谢妍拦住为难了一通,现在也只想快点解决掉这些事,早点结束这样磨人的生活。
叶墨神色淡淡地从一叠宣传资料里选出一册:“就这个吧,我们这边的人,除了市政的,还有一些同学也没什么要邀请的了,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嗯。”沈嘉佳点头,将东西收好,抱之远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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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墨总觉得她又摆出一副拒人千里的冷漠姿态了,虽然她的言语一如往常......两人在那天争吵几句之后,竟没有延续下去,一直都是相安无事,他却越来越焦躁。
她每天还是在家做好饭等他,可通常是他吃了饭她收拾了碗筷就开始各自做自己的事。有时,他会将工作带回家,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电脑亮着,他的视线却一直胶在她的身上。她收拾屋子,累了就轻捶腰,无聊就将杂志摊开来看或者逗逗之远。看着这样的一幕幕每天上演,他总觉得不舒服,却又说不出是哪里。
直到他那晚见她盯着电视两眼冒光的样子,才发觉了让自己不安的原因。从那晚她回来之后,她再没给过他一个眼神。
两人说话的次数越来越少,如非不要,她不会和自己jiāo流。这样的冷bào力,叶墨不能忍受,几次想要说起,沈嘉佳就会若无其事地岔开话题或者直接起身走人。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小之远六个月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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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墨下班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小之远趴在沙发上而沈嘉佳不知去向,小小孩子不知危险,扑腾着只觉得好玩,一只腿险险地搭在沙发边沿上。他看得快吓出冷汗来,赶紧过去将宝宝抱起来,恰巧沈嘉佳这时从房间里出来,他瞪了她一眼,当下就吼了起来。
“你跑到一边去gān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沈嘉佳不理会他,将手里的口袋挂在手臂上,想要从他怀里将之远抱过来。叶墨正在怒头上,当然不会乐意,抱了孩子就往卧室里走。她的手僵在原地,慢慢地收回来,瞧着主卧看了一眼,默默地开门走了。
叶墨换了衣服,陪着之远在chuáng上玩了一会儿,没有听到沈嘉佳的声音,以为她难过了。他的心里也不太好受,抱着之远出来找她,屋子里清清静静的,哪里还有她的身影。他余怒未消又添了一把火,更加不想理会她,照顾着之远吃了饭之后,带上了孩子出门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