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墨!”在叫出声的同时,她便将手里的玻璃杯扔向了他,尖声叫出来,“你是不是非得我到法院里提jiāo诉讼!”
“提jiāo诉讼?”叶墨也是怒不可遏,“沈嘉佳,你别以为天底下,什么事qíng都是你们沈家做主了。你要怎么样,我都是顺着你来的,就这一次,要不要离婚,得我说了算!”
“你说了算?等到你把人带进家然后由她亲自做主,一纸离婚协议给我就算了?”沈嘉佳挺着大肚子站起来,“叶墨,你滚你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这幅样子,你让我觉得恶心又厌恶!”
叶墨二话不说,站起来拎了衣服就往外面走。楼下,阿姨和秦静站在那里,看了他一眼都是默不作声地走开了。
这样的嫌弃连叶墨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出去在车里坐了一会儿,衬衣有半边都被水打湿了,发梢也沾湿了,看起来很láng狈。他掏出一包烟来,坐在车里皱眉沉默着一支又一支地接着抽。沈建群回来的时候,拉开车门就被他全身闷闷的烟味熏得咳了两声。
“坐在这里gān什么?进去!”
“爸……”叶墨按了按眉心,“现在我们都在气头上,我说什么她也不见得会听,还是过段时间再说吧。”
“你就这么拖着,也不见得她的火气会下来,你们的事,我从来不管,可真要闹得整个家都不得安宁,我也不会再继续放任下去了。”沈建群神色一凛,“这件事qíng上的对错,我也不随便予以评论,只是,你还记得我当初对你说了什么吧?你再看看,嘉佳现在大着肚子整天愁眉苦脸的样子,叶墨,你很上进,没让她吃苦,却让她受委屈了。不管对错,可结果是她受委屈的,在这一点上,我对你很失望……”
叶墨哑然,想起婚前对老爷子和岳父的承诺,顿时觉得惭愧不已。两人进屋来时,沈嘉佳已经从楼上下来了。穿着肥大孕妇装的沈嘉佳看起来行动笨拙,趿着拖鞋扶着腰往饭厅走去,叶墨拦住她。
“吃过饭之后我们好好地谈一谈吧。”
沈嘉佳现在连胃口都没了,只吃了小半碗的饭就上楼了,叶墨见她走了,也放下了碗筷跟了上去。秦静怕两人吵起来对胎儿不好,就想要跟上去,沈建群却是一喝拦了下来。
“你上去gān什么?添的乱还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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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谈什么,说吧……”沈嘉佳的语气淡淡。
“为什么非要到离婚的地步?”叶墨挨着她坐下,“你想要知道什么问我就可以,我一定都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你。我和谢妍一直都是为了开发案才走得稍近一点的,完全没有别的意思在里面。我把开发案这边的工作也推了,今后也不会和她接触了。就要到预产期了,你这样,我真的很不放心。”
沈嘉佳瞥他一眼,想起叶雨柔的话,心里还是恨:“孩子生下来之后,就是我自己的事了,你不用多cao心。”
叶墨又是一阵怒极:“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之前结婚的时候那么坚定,怎么现在离婚也这么坚定?”
“对,我就是这么一个人,我从始至终都坚定着,可是那并不代表我傻!我现在在婚姻的围墙里撞得头破血流了,我没有力气再去赌再去拼了,我只想要寻着另外一条道路走出去。叶墨,无论是谁都会有底线,有尊严的,我不想被别人指着鼻子地嘲笑rǔ骂,我受不了!从前,我只想要得到,那就好了,可是我现在发现,我得到的却不是我想象的那么好,我不愿意再要了!”
叶墨正是怒火中烧的时候,哪里能抓住她话里的破绽?他站起来,冷哼一声,突然爆发一样地赤红着眼质问:“那你告诉我,你和周灿阳是什么关系?我问你,为什么周灿阳对你会那么熟悉,熟悉到就连我这个作丈夫的都未能知道的事他却一清二楚?”
“叶墨,你这么胡编乱造有意思吗?你在外面和女人鬼混,还得回来自己给自己做一顶绿帽子戴?”沈嘉佳看也不看他一眼。
她的话太伤人,叶墨也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战,当即便大吼出来:“刚结婚那会儿,你肚子疼,我跑去给你买卫生棉,他周灿阳居然跟出来问我你是不是肚子又疼了,让我给你买红糖兑水喝,说是你一直都用的这个方法。沈嘉佳,我觉得,我他/妈就是个傻子,你俩背着我还挺亲密的,这些事他都知道,那你当初gān什么还哭着闹着地要我服从你家里的安排然后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