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痔疮膏,摊开右手手心,慢慢的往指尖上挤,一哆嗦,有一点沾到了裤子上。
宋劲打了一声哈欠,声音不咸不淡:“沾在裤子上的也不能用。”
我在宋劲面前上完药,他就出去了。外面门被甩的嘭的一响,估计他又躺回chuáng上睡成死猪。
我刷完牙,洗完脸,脑子混混沌沌突然产生了一丝清明。
我敲了敲他房间的门。
“宋劲。”我喊:“你刚刚是不是在关心我?”
门里边没有反应。
我又自顾自的说:“你也是的,记得吃饭之后再吃药,起来别忘了滴眼药水……”
门里边还是没有反应。
我隔着那堵门,又不死心的问了一遍:“你是不是在关心我?”
得到的只是宋劲的一个“滚”字。
第六章
我满心欢喜的“滚”了。
接近一个星期落下的工作量不可能不多。当初宋劲说只是一个小手术,让我不要请假,我直白明了的和他说:“你是我的朋友,我不管你谁管你?”
满脸诚恳,却心怀鬼胎。导致我这个月自食恶果,一直忙得脚不沾地,大早上出去,半夜才回来,时间卡得很不凑巧,全都是宋劲在睡觉的时候。
我有时会轻轻地掰着门把手,妄想宋劲没有锁门。有时又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在睡,耳朵贴着门fèng听声音。
头一天回来我像白天那样,对着门自欺欺人的问:“你吃药了吗?”
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十分傻bī,好在宋劲那边安静得可以。胸腔里的一颗心在扑哧扑哧的跳着,我坐在宋劲的房门口,拿出手机发信息给他:一日三餐要按时吃,吃了之后半小时再吃药,不然对胃不好。
删删改改,婆婆妈妈,只为了能和他说上一句话。
第二天中午宋劲回了好。
之后几天我发的差不多都是这样的信息,宋劲无一例外都回好。
有一天凌晨我从外面出来,终于碰见宋劲去厨房倒了一杯水。
“回来了?”他问。
没开灯,客厅的窗户开着,有点光透进来,能看见他在哪但却不能看清楚他。
我嗯了一声,终于开了玄关的灯,站在那里换鞋。
宋劲把杯子搁下,起身要回去。
这种状况不是没有过,我忙起来,或者他忙起来,我们也许三天两头见不到一面,尽管都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但这回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叫住他,说:“等等。”
见到宋劲挑眉看向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他问我:“等什么?”
我看见那杯子里的水是满的,他一口都没喝,此时波光粼粼的反she在墙上,宋劲随着我的目光也望了过去,然后重新端起杯子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
我看着他因为喝水而咕咚咕咚的喉结,戳穿他:“你不渴。”
“你为什么出来?你想我了?你想见见我?”我试探xing的问:“是不是我回来的太晚了,你担心了?所以出来看看?”
宋劲舔了舔嘴唇上的水珠,好半天之后,说了一声是。
正当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宋劲又补充道:“是就有鬼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居然感觉有点委屈。
我问他:“宋劲,你敢说这几天你是不是故意躲着我?还故意出来在我边上晃一晃,口渴倒水也不喝,微信也只回一个‘好’……”
宋劲倒是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他啧了一声,说:“沈霜,你这个问题问的不对。我只是回答了我没有想你、没有担心你,和我是不是故意的有什么关联吗?”
宋劲的厚颜无耻我也不是第一次见,可这次我竟无言以对,好半天之后才问:“为什么?”
“因为我乐意。”宋劲说。
“沈霜,我在观察你。”他说:“逗逗你,看你跳脚的样子。这样以后我们做起来可能比较有qíng调,上一个死板的朋友总是无趣。”
第七章
我有个女同事说过,老是在chuáng上问“宝贝你慡不慡”、“老公厉不厉害”的男人其实就是不行,真正行的男人在chuáng上从来都是埋头苦gān的。
宋劲总说要上我。
我从来都觉得他很行,我只是觉得他对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