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晓下车后,忽然想起,那个高个子,好像是他现在的同班同学。
陆晓下了车后,往学校的方向走去,街边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
看来已经上自习了啊。
这条路上几乎没什么行人。陆晓放慢了脚步,不急不慌地走着。
风特别轻,轻到几乎感觉不到。
陆晓不知怎么,就想到了第一次见到江鸿羽的时候。
冷漠张狂的脸,狠厉的拳头,也算得上路见不平,和刚刚的场景挺像。
陆晓笑了笑,走到旁边的报亭,买了一罐冰芬达。
拉开拉罐环儿的时候,有一层浅淡的绵密的泡沫涌在了瓶口,陆晓还能听到气泡扑腾的声音。
他仰着脖子,喉结滚动,下巴和脖颈绷出了好看的弧度。
一口气把芬达灌了下去,他胃猛地一缩,然后听见自己发出了一声清亮的“嗝儿”。
“碳酸饮料不都这么喝的吗?”
陆晓,脑里,闪过了这一句话。
36(上)但是,我可以。
回忆就像闹钟,即使你还睡得无意识,它也会准点提醒你,啊,该醒过来了。那些过中,你想往的生活碎片飘在空去抓,它却没有一个实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穿过指fèng。
陆晓深呼了一口气,打开手机买了去B市的机票。
人总不能在自己的想象中为一件事qíng下一个判断,这很蠢。
不管如何,江鸿羽出现了。
陆晓想他,也想见他。
陆晓接到姚茜的电话时,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去机场。他请了两天假,买了凌晨的机票。
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不回信息,为什么出现在了周飞面前却没有联系我,这段了无音信的时间,你经历了什么,或者你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他都想听江鸿羽亲口说出来。
到B市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了。
陆晓没有告诉姚茜自己回来了。他叫了辆的士,然后在学校附近的小旅馆开了一间房。
本来这个时间应该是困意来袭挡都挡不住的,他躺在chuáng上,却辗转反侧。猜想被他qiáng行按在了心中,可明天即将面对江鸿羽,他又开始有些惴惴不安的担忧。
万一,没有他想听到的答案,该怎么办?
陆晓摇了摇头,他不想把希望踩空了这件事想得太深。
对满心欢喜和期待的人,做最坏的的打算,这也很蠢。
江鸿羽是被烟囱舔醒的。
地下室的光线虽然不明亮,他也看得出烟囱gān净了许多,身上的毛松软清香。
“洗护和健康检查都做了”,周飞从电脑前站起身来,“看你睡得香,也没有叫你。”
“几点了?”江鸿羽撑起身,揉了揉太阳xué。刚刚他睡得很实,醒来头却有些痛。
“十二点了”,周飞说,“烤红薯都凉透心了。”
江鸿羽抱起烟囱:“走了。”
“你”,周飞想了想还是问道,“明天来学校吗?”
江鸿羽没回头:“来。”
坐车上时,他给严婷发了条短信。
江鸿羽:刚刚在周飞家,睡着了,马上回来。
他没想到严婷这个点没睡,很快回复了信息。
严婷:好,等你。
带有凉意的风,把他刚刚还剩下的几分困倦都chuī得无影无踪。烟囱挂顺地趴在他怀里,眼角眨巴着也看向窗外。
城市的夜,才刚刚开始。
江鸿羽没想到,回到家后,沙发上除了严婷,还坐着一个人。
严珉打了个哈欠:“总算回来了,赶紧的,我还等着回去吃小崽子给我留的夜宵。”
“赶紧什么?”江鸿羽皱了皱眉,放下了烟囱。
在回来的路上,他给严婷说了烟囱的事儿。
“你俩聊聊。”
严婷站起身,直接抱起烟囱上了二楼,留下严珉和江鸿羽在二楼。
江鸿羽盯着他。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姐就说你心qíng不怎么好,让我开导开导你”,严明笑了笑,接着又叹了一口气,“不过这一个多月你们一家人行踪成谜,我也猜了大概。”
“没什么好聊的”,江鸿羽坐他旁边,“你觉得聊聊能解决我现在的问题?”
严明挑眉:“那你说说,你现在的问题是什么。”
“我的问题就是”,江鸿羽顿了顿,“我想转校去我男朋友的城市,我家里人不同意不允许甚至有大力反对的,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自己并没有能力能把这个想法付诸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