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在水房被秦历炜拖着不要回教室去,两个人把手里的抹布都快洗成餐巾了,终于,陈平忍不住,“到底什么事儿啊,卫生搞不完顾老师还不把我削成人棍!”说着就回去。
刚走到门口,就见滕洋跑出来,陈平笑呵呵开玩笑,“大课间的教室,可是爷的——”
滕洋理都没理他,一阵风似的跑过了。
陈平看秦历炜,“她——”
秦历炜推门,“搞卫生。”
那天放学,王钺息骑着他的尼古拉,听着风的声音,一路,万家灯火。
“爸,我叫张阿姨加了两个菜,今天师叔会来吃晚饭。”
“哦。”
于是,王钺息去换衣服。
顾勤正在这时候进来,和王钺息前后脚,“师兄,王钺息回来了?”
“嗯。”王致毫不在意,笑,“这孩子,好像有心事了。”
顾勤一愣,“您看出来了?”
王致突然转过头,将顾勤从头到脚一通打量。
顾勤调整站姿,“师兄有什么吩咐?”
王致拍着他肩膀,一笑,“有点师叔样子,还行!”
丰盛的晚餐后,王钺息和顾勤一起洗碗,王致悠悠闲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来吧。”王钺息接过师叔手里的碗盘,放进消毒柜。
王钺息忙完了厨房的活又去浇花、喂鱼,做些零碎的家务事,王致招呼顾勤一起来看电视。
井井有条地做完了所有事,距离晚饭结束已经有半个多小时了,“师叔。”王钺息站在沙发旁边,一副请求的姿势。
顾勤站起身,先看王致,“师兄,我和王钺息聊聊。”
王致随意一挥手,头都没有回一下。
王钺息莫名有些尴尬。
因为王二哥已经戒掉了家法儿子的好习惯,因此,王家是没有惩戒室之类的东西的。王致的书房也很纯粹,不做体罚使用。
王钺息回头看了一眼顾勤,“您那里是客房,到我房间吧。”
“好。”
王钺息咬住了唇,领顾勤进了自己房间。
即使上次已经感慨过土豪,真正走进来,顾勤依然不得不为这间奢华的少爷房惊叹。他也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可踩在厚厚的羊绒地毯上,却突然开始嫉妒大师兄对儿子公主般的娇惯。
王钺息亲自搬了自己HermanMiller的人体工学椅给顾勤坐,顾勤看着他垂手在自己身边站好,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等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叫他名字,“王钺息。”
“是。”
“从这一刻开始,我就是你师叔了。”顾勤的开场白特别没有创意。
王钺息低着头,没说话。
顾勤道,“其实,早在二十年前,我跟着你父亲的时候,就已经注定我是你师叔了。”他顿了顿,“我今天过来,也只是想明确这件事。”
“嗯。”王钺息低头。
顾勤看着他,语气不疾不徐,“首先说,我没有要挑你刺的意思。”
王钺息头垂得更低,“这次是我不对。”
顾勤看他,“其次,有些事,我会需要你明白。”他说到这里就站了起来,“从这个意义上来看,我既是你的老师又是你的家长,你的问题,我们来好好谈谈。”他目光炯炯地看王钺息,“相信你也思考了一个下午,说说吧。”
王钺息攥住了拳,却又放开,他的后背很挺拔,肩膀却很紧,只是声音很平淡,有种水波不兴的疏离感,“这件事,是我不对。第一,违反课堂纪律,第二,投机取巧,蒙混检查,第三,没能用正确而有效的方式处理问题。”
顾勤突然意识到他的状态有点不对,只是,却没有立刻点出来,只是顺着他的话道,“暂时就是这样。自己说,几下。”
王钺息早都做好了心理准备,深深吸了口气,回答得非常利落,“每条十下,三十。”
顾勤站起身,啪的一巴掌,拍他屁股,而后,自己转身坐在他大chuáng上,kingsize的大chuáng,chuáng单chuáng垫铺得软软的,洁白如雪,顾勤的态度很居家,“作为老师,我已经罚站过你了。就说师叔的。”
王钺息低头,看顾勤的屁股将自己柔软的大chuáng坐出一个小凹陷,想了半天,却依然抽紧了肩膀,“我说不好,您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