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勤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肩膀,算是接受他的道歉。
王钺息僵硬的身子瞬间柔软下来。
顾勤走过他,再走,走向房间深处,推开衣帽间,回头看他,“你爸从来没打过你吧。”
王钺息点头。
顾勤顺手抽出一根二指宽的皮带,轻轻一甩,咻地一声,划破一道风,凌空虚抽得王钺息一下哆嗦,顾勤用皮带的尖端指了指屋子中间的大chuáng,“趴那儿,拿个枕头垫在肚子下面。”
王钺息原本已做好了全部准备,此刻却像是定住了脚。
皮带,他绝没有想过是这么粗bào的工具。
顾勤看他,眉头蹙起,“磨蹭什么!哪个男孩子没捱过!趴着!”
王钺息肃着手臂站在chuáng边,有些犹豫。却在看到顾勤冷脸的时候终于低下了头,脚比意识先走,向前捱了两步,用膝盖跪着上chuáng去,然后将拖鞋摆整齐。
想了想,终于还是没有拿枕头。
顾勤提着皮带过来,看他呆在chuáng上,懵懵懂懂的样子,倒是没那么生气了。其实,他本来也只是因为这事儿给王钺息长个记xing,王钺息已经知错了,打就只是关乎维护家法权威或者说,让他有个怕这个东西了。
看他没拉枕头,顾勤也没责备他,想着他是第一次,又是顶骄傲的孩子,现在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于是,自己拽了两个枕头,招手叫他过来。
王致疼儿子,王钺息的枕头坐垫全是tempur的,软软的,很趁手,顾勤看王钺息囧得脸都红了,在chuáng上跪着,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倒是真的心疼起来。
“让你垫高是为你好,趴得舒服点,一会儿少受些罪。”
他疾言厉色还好,这么温声细语的,王钺息早都羞得脸都红了。
顾勤拍拍枕头,示意他趴下。
王钺息哪这么丢过人,就算下定决心也知道自己是该承担错误的,还是有心转不过弯来。
顾勤看他,“不愿意垫着,是打算跪?”
二哥再bào力,王钺息也是在比较民主的教育环境中长大的,跪这种尊卑明显的动作,他还真有些接受不了。一抬头,恍惚间意识到自己正在chuáng上跪着呢,难堪得不得了,拉了下枕头就趴上去了。
顾勤究竟是疼侄子的,顺手将皮带放在chuáng边,认认真真替他调整了姿势,手怎么放,脚怎么放,又推推枕头,好让他趴得舒服点,“试一试,有没有呼吸不畅顺。”
王钺息的耳朵都烫死了,哪里会回答。
顾勤又替他摆了摆姿势,这才道,“王钺息,不管犯了什么错,回了家,打你,就是原谅你了。一定要确定现在的姿势是舒服的,知道吗?”
王钺息现在几乎就是期待着皮带抽下来的,再让顾老师说下去,他是真的受不了了。
顾勤果然拿起了皮带。
鞭影一闪,王钺息的心突然紧了起来,还没有开始打,可是,他真的怕。
顾勤道,“这次的事,不能全部怪你。是我还没有让你jiāo托足够的信任。不过,无论多难,弄虚作假敷衍了事这个口子都不能开。不要说你这次还有别的解决办法,就是没有了,我也会罚你。知道吗?”
这一点,王钺息倒是知道的。这种糊弄事儿的做法他自己也是不齿的,因此轻轻道,“嗯。”
刷!
顾勤一抬手,质地坚硬的小牛皮带就斜向上划破了空气的口子。
啪!
重重一皮带,抽在王钺息臀上。
“没有嗯。”
啪!
又是一下。
王钺息疼得身子一偏,顾勤声音冷冷的,“认同了就说是,不同意就出声,没有嗯。”
皮带的疼痛是呼啸着的,对于这样冲破xing的伤,王钺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两鞭子下去,疼得就像脑袋断了片似的。
顾勤扶住他已经偏了个位置的身子,重新摆好。
王钺息还不会挨打,他两皮带抽下去,孩子的呼吸都是窒着的,一口气吸在嗓子里,呼不出来。
顾勤伸手扶他的时候,王钺息的身子有一种无法控制地蜷缩的颤抖,顾勤知道,这两下,是把孩子打怕了。
与戒尺不同,皮带这种本身带着鞭影呼啸着风声天然具有撕裂一般疼痛的刑具,人类会本能的害怕。毕竟是千好万好宠到大的孩子,无端端被这么打,心理建设做得再好也会怕的。这与个xing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