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瑾瞅了瞅何望的侧脸:“吃醋了?”
“不敢。”男人偏头,看了看沈承瑾近在咫尺的琥珀色的眸子,而后在沈承瑾的唇角落下一吻,“你只是我的客户,我怎么敢随便吃醋。”
这话说得,怎么反而像真吃了一嘴醋似的,放别人身上没什么,但说话的却是何望。不是罕见还能是什么?
两人到了电梯口,沈承瑾伸手按了下行键,收回手在何望下巴上捏了一把。
“不过这两个多月以来,除了昨晚我没找过别人。”他隔着毫厘的距离,在何望颊边呢喃,“我要真有了——那也只能是你的。”
青年这么说,背着他的人便缓缓地侧过头来。他们互相凝视,半晌,何望唇角浮现出一道浅笑:“你要是真的怀了我的孩子,我们一家三口一定会很幸福。”说完,他又摄住沈承瑾的唇,青年闭上眼睛,在宽阔的通道上跟男人温qíng地缠绵,不在乎头顶上的摄像头,也不在乎是否会有人过来。
何望也闭上眼睛,遮住眼中深不见底的寒潭。他的猎物终于一步步接近他布下的陷阱,而他自己,就是最好的饵。
几天之后。这一天天空中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这是入冬以来第一场雨。唐故从轿车里出来,黑色的皮鞋鞋面立刻飞上了几点雨丝。
一把宽大的黑伞撑过来,挡住了唐故头上的雨。他凝视着面前的豪宅,面上除了疑惑,还有深深的不安和警惕。
这个傍晚,唐故见了一个人,一个他做梦也不曾想过的人。直到他和对方告别后,他的内心久久地处于震惊、忐忑、纠结之中。
那个他一直以为是牛郎,勾引得沈承瑾越发堕落的男人——何望,竟然、竟是——
这个人正蓄谋着一场巨大的yīn谋!
他是该离开这里之后立刻去警告沈承瑾?还是该接受这个可怕的男人的提议?
夜幕已经深沉,雨依旧在下,鞋踏在雨水里,溅起模糊而冰冷的心惊ròu跳。
什么时候被人送进了车,什么时候已经到家,唐故都没注意。他的脑子里一直回dàng着何望的声音,和对方志在必得、冷酷专横的脸。
“我可以帮你还清所有的债务,另外再给你一笔高额的报酬。不仅如此,哪怕华宇他日江山易主,我可以向你保证,那里永远有你的一席之地。
“姓沈的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他不能、也不会给你的,我照样能给。
“哪怕你唐故不帮我,我还是能找到其他人合作。等到那时候,我不仅会让你跟沈承瑾一起完蛋,你想想你家里那个败家子——他也只能、跟你一起完蛋。
那个男人最后终于露出了笑容,却是残忍嗜血的笑,比起野shòu有过之而无不及:“唐总你是聪明人,如果你选择姓沈的那个窝囊废,那你应该知道你对抗的是什么。我不bī你,你有一周的时间慢慢考虑。”
沈氏的江山,是真的要完蛋了吗。
从何诺跳楼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未来的结局?
不,不,从更早之前,当沈承瑾决定向何明生的儿子出手时,或许就已经注定了这一系列不可挽回的因果报应。
如果他今天选择沈承瑾,那他对抗的并不是一个假装成牛郎的何望,而是整个何氏,是何望已经拉拢的背后更多的势力。沈承瑾无论如何抵抗也必输无疑,而他,也必输无疑。
但他又怎么忍心——沈承瑾再差,也是他老友之子,更何况他看着华宇平地起高楼,他更亲自参与了这场辉煌的建造啊!
耳边又响起了何望冷酷的嘲讽:“别假惺惺地说什么qíng怀,别忘了你是名贪污犯。”
恍惚地进了电梯,唐故伸手按了按键,他的心里,有一个比当初贪污钱更加疯狂的决定渐渐成形。
从那个败家子染上赌博欠下巨债的那天起,从他第一次挪用公款的那天起,他就回不了头了!
夜深,冰冷的雨一直下个不停。
在何望的公寓里,充满了暖气与随色yù而生的高热。
客厅的一张沙发椅上,两具属于男人的肢体已绞缠了许久,满室的yín声làng语不绝于耳。
这时候,有人突然找回了一点理智,他在对方的耳朵里一边呻吟一边细碎地说了句话。
“什么?”男人大汗淋漓地从沈承瑾肩窝里抬起头,满脸惊讶,“沈总,你别跟我开玩笑了。生意上的事我完全不懂,你让我做那种事我只会搞砸。我呢,我就只擅长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