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另一只手手里手里拿着一支电话,正低头在做什么。
这时,冲进房门的一群人都看到了,在沈承瑾的手边,黑色的chuáng褥上,扔着一支不该存在的针筒!
何望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回到别墅,他冲进大楼,那保镖已被制服,被捆成粽子扔在地上。
“何总,他——”
何望连看也没看那命不久矣的男人一眼,直往楼上奔去:“沈承瑾呢?!戒毒医生呢?!”
“沈少在房间里,医生在路上了。”
“让他们快,以最快、最快的速度过来!”男人已经上了楼,很快到了门口,原本只想一脚踹开那碍事的门,但出脚之前他却又不知为何先伸出了手。
他只是,很怕,很怕……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但他什么都怕。
甚至,不敢以太bào力的姿态进入那个人的视线。
他也完全忘记了,李子洲说今晚要“送他两份大礼”。
只这一份,已足够让这个qiáng大的男人接近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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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以猜猜另外一份大礼是什么。
提示,更让何望崩溃的事,可以结合文案。
第30章30.
推开房门的一瞬间,进入何望视野的,是站在他的正前方、好几米外的地毯上的青年。
沈承瑾背对着何望,抬着头,正望着装潢华美的天花板。
房里灯光璀璨耀眼,海风从半开的玻璃门chuī送进来,窗纱在沈承瑾的身前dàng漾,一直dàng漾。
沈承瑾两手垂在身侧,他黑发的发丝被风chuī乱,身体以一种非常轻、非常慢的动作在晃动。
这一天他穿着白色的衬衣,黑色的长裤,单薄又轻盈,像一只即将飞进暗夜的蝴蝶。可是那黑色的脚链却又让他像一具行尸走ròu。
何望几乎怀疑一切都是在梦中,他迈出一步、一步,一步步朝那人走去。
这么久以来,他终于有了自己抓不住沈承瑾的恐惧。第一次明明白白地发现自己内心,竟是如此想将这人永远抓在自己手里。
不再是以bào力的方式,不再是用你死我活的对峙。
他到了沈承瑾的背后,沈承瑾却像没察觉有人进来,对身后的气息与温度毫无反应。
这一刻,何望的心里却突然撤走了所有的愤怒,只剩下悲恸,只剩下不知所措,只剩下悔恨怜惜,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拉住了沈承瑾的右手臂。
沈承瑾仍旧抬着头看着头顶,仿佛有什么正在那里吸引着他。
何望将人转过来,他慢慢地、重重地将他搂进怀里。
“沈承瑾。”
青年木讷地任何望抱着,他又喊了一声“沈承瑾”,复低头,在青年目光茫然的眼皮上亲了一下,而后问道:“他这样子多久了?”
“很久了……”靠窗脚站着的佣人回道。
气氛不同往日,这一天的何望难得身上没有一丝戾气,看起来是如此温柔,但佣人早知出了大事,她低着头,小心地说道,“沈少爷先吐了两回,后来就一声不响地躺着,躺着了一会儿就突然起了chuáng。之后他就一直站在这里,我们叫他他也没有反应。骆医生他、他应该也快到了。”
“他医不了他。”何望喃喃道。
骆医生就是这段时间一直在照看沈承瑾身体的医生。但这种时候请他来又有多大的用?
何望捧着沈承瑾的脸,静静地对上沈承瑾的视线,生怕吵到沈承瑾似的,话音前所未有的轻缓,“你们先出去。”
佣人和保镖撤出房间,两人互相看着,沈承瑾的眼神渐渐有了些焦点,何望忍着心底的悲恸,轻抚着沈承瑾的脸问道:“你在看什么?
“你回来了啊。”青年忽然抬起手,也往何望的脸上摸了一把,脸上竟露出一道浅浅的痞笑。何望微微一愣。
“你终于出现了,你知不知道自己走了很久,久得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
说着,他突然捧着何望的头,按下他的后脑勺,往他嘴上亲了一下:“对不起……何诺。”
男人的眼眶一热。
沈承瑾的呼吸扫在他的唇上,像个孩子,又像一个信念坚定的信仰者,向他吐露从未说过的心底话语:“他们都说你自杀了,可是我不敢相信。你怎么可能自杀,毕竟我看上的这个人,他是一位天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