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自己gān的?!”所有人都震惊非常。谁他妈能想象某个人能狠到对自己开枪,而且还不带任何犹豫的?
“是他开的枪。”青年这一次用异常坚定的口吻回道,“他就是个不要命的神经病!”
“cao……幸好还有方案B。”
宋知峥没多说什么,他接了一个电话,而后催道:“赶紧撤,马俊成那边说有警察来了,回去再说。”
宋知峥是这里边最了解何望的人,但他猜到何望会耍手段留住沈承瑾,却没想到那个男人能狠心到自残。
他觉得何望真是可怕到了无法想象的程度,他们绝对不能把沈承瑾留在那里。
何望的人没来得及把车开回别墅,他的心腹联系了距离他们最近的、跟何家有往来的医院,送过去之后,他们便匆匆把已经昏迷的何望推进了手术室。
沈承瑾被送到了其他病房,他的戒毒医生比他们还要晚到。
沈承瑾被绑在病chuáng上,他看到黑暗,无穷无尽的绝望,他哀嚎着,痛苦的叫声从病房里传出去,回dàng在顶层病房的走廊上,久久未能停歇。
阳光从玻璃顶棚上投下,落入栽满植物的天井,这个夏天已经过去了一大半。每一次毒瘾发作的时候沈承瑾的脑海里都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他需要来上一针。只不过这一次到了毒瘾发作的高峰时,却没有人在旁边哄着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晕了过去。
在梦里,沈承瑾依旧只看到漫无边际的暗夜。
他的脚步并没有停,他下意识地在梦中一直往前走着,甚至他在梦里告诉自己哪怕走断这双腿也绝对不能停下来。
这个绝望、麻木让他感到疲累的梦一直延伸到了沈承瑾醒来。
他感到他好多了。他渐渐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有个漂亮的护士在照顾他,帮他擦额头上的汗水,看他醒了,连忙问他的qíng况。
沈承瑾没说话,他翻了个身,蜷着身子,之后最过了多十来秒钟就有保镖推门进来。
“他呢?”沈承瑾盯着白色的chuáng单,头也没抬地问。
保镖说:“何总还在手术中。”
沈承瑾不知道何望会不会死。当时何望的qíng况是如此触目惊心。但祸害遗千年,他想,那人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丢了命。
他掀开被子坐起来,发现自己的手还在颤抖。
保镖立刻紧盯着他问道:“您要去哪里?”
沈承瑾下了chuáng,穿了鞋子往外走:“放心,我不会跑。带我去手术室外边。”
他还能走得掉吗,离开何望,永不回头。
这个男人有着所有让他不能逃离他身边的手段,现在他已经彻底领教了。
也许他已无计可施,cha翅难逃。
一周后。
何望靠坐在庭院里宽松的沙发上,一边任医生给自己拆纱布,一边跟戒毒所的医生说着话。
“……现在的进展还算不错,毒瘾发作时的qíng况已经没有初期那么严重,这主要还是得益于第一次注she之后立刻就得到了控制,否则哪怕他后来只吸过一次,也会给后期的戒毒造成巨大的困难。”
沈承瑾的主治医生把一些检测数据递给何望,“现在沈少的戒毒进展还算比较顺利。但由于第一次他被注she了过量的‘粉红天堂’,所以还是对身体造成了一些不可逆转的损伤,不过如果没遇到什么严重的qíng况,应该也不会影响生活。”
“比如说呢?”沙发上的男人眉头紧紧地皱起来。
“目前可以明确的是中枢神经系统受损,比如他的反应变得比从前迟钝、记忆力也在变差,不过这种qíng况在不少的病症中都存在,只要不复吸,一般来说不会恶化。”
“我明白了,辛苦你们了。”纱布已经被取了下来,那一天他自己喂自己的那颗子弹穿过了腰部,避开了要害,流血在所难免,但他不会有生命危险。
医生全部都离开后,何望从户外的沙发上站起来。
他一颗颗地扣上之前解开的衬衣扣子,面对着huáng昏。
晚霞倒映在远处的大海之上,月亮已经升了起来,这一天是农历的七月十五,淡huáng色的圆月与落日相映,绚烂美丽到了极致。
而这个男人的背影融入这日暮的光景之中,像一道挺拔的剪影,引人深思,也引人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