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门铃忽然之间响起,在qíng热满满的氛围中显得如此不合时宜。容川神经紧绷之下受到惊扰,身体抖了一下,首先败下阵来,宣泄之后喘了两口气,轻轻推了下还伏在身上不yù结束的人:“有人来了,去开门。”
“你约了人?”
“没啊。”
“那管他去死!不理不就得了?”
眼下并不是清扫客房的时间,既然他们都没有约人,韩应尚未尽兴之下,并不想去应付这不知道是不是走错了房间的家伙。然而门外的不速之客却像是铁了心要扰乱他们眼下的qíng、事,每隔三分钟,铃声就会重新响起,不紧不慢耐xing极好的样子,像是如果房门不开的话,他就可以这样天荒地老地一直摁下去。
“卧槽!这还没完了?这他妈什么破酒店,老子要去投诉!”
再大的热qíng被这魔音穿脑般的声音一再骚扰,也不由得很快被耗尽,韩应心烦意乱之下匆匆缴了货,抽出纸巾简单清理了一下现场,脸色铁青地把浴巾朝着腰上一围,摆出一副要打架的架势气势汹汹地跳下了chuáng。
容川浑身发软,看他面色不善也无力阻止,只能低声喘着气靠在chuáng头,满心疑惑之下也有些不慡。几秒钟之后,门被拉开,韩应扯着嗓子的怒骂很快响起:“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啊!大白天的乱敲什么门……”
怒气冲冲的呵斥声喊到一半,忽然之间被腰斩,空气一时之间寂静得让人心悸。容川看不到走廊入口处的动向,料不准他到底是被什么惊悚的人事忽然施了定身法,暗自琢磨了一下广州近期似乎也没有什么大规模的扫huáng打非行动,于是也只能撑起身子朝前探了探:“怎么了?”
“噢……我还说是谁呢,原来百川也在啊……”
带着笑意的声音在空气中轻轻扬起,语态轻软,却带着让人神魂俱裂的杀伤力。容川这一惊不亚于唐僧眼睁睁地看着白骨jīng在眼前现原形,手忙脚乱的赶紧扯着睡衣往身上套。
扣子还没来得及扣上,噔噔的脚步声已经由远至近到了眼前。眼前的青年微微抿着嘴,眼神落在凌乱的大chuáng上,十分兴味盎然的样子,像是正在欣赏一副怡人的chūn光。
韩应悄无声息跟在他的身后,早已经没了不久之前的嚣张气焰,喉结上下滚动却始终没个声音的样子,像是被早霜打蔫的茄子,满脸惴惴不安的惶恐,又像是严打之下被警察抓jian在chuáng的嫖客。
“peafowl,好久不见……”
容川在对方的注视下终于十分láng狈地整理好了上衣,轻微咳了两声之后,口气慢慢恢复了镇定。
“是挺久的了,日本一别之后原本有好多话想和你当面说说,无奈你总是不肯见我。”
方欣左右看了看,捡了张靠窗的沙发椅坐下,朝着韩应招了招手:“小应,我口渴,你帮我倒杯水,记得加点冰……谢谢。”
“噢噢……好的!”
铡刀已经竖在了头上,却迟迟没有落下。预判中的责问和怒骂久等不来,却等来了这么一个宛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日常式的jiāo代。韩应越发紧张,赶紧一路小跑着跑向冰柜,把水和冰块备好,心慌意乱之下,多此一举的拿到嘴边chuī了chuī,再小心翼翼地送了过去。
“你这特意过来一趟,是找我,还是找应聚聚?”
容川冷眼旁观,已经闻到了那股子静默之下的挑衅意味,当即也摆了个笑脸:“也是为难你大热天的跑了这么远。”
“百川你别误会。”
方欣喝了一口水,眉色稍霁,口气中更是听不出半点的不愉:“我不是故意要过来打扰你们的,只是大家都是朋友,有些误会我真的需要和你们做个说明。”
他顿了顿,嘴边的笑意弯得更大了些,神qíng也越发真挚:“本来我也想过晚一点打电话给小应再把你们约出来,但是刚才临时接了个项目,晚上我得飞一趟欧洲,下一次见面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所以不得已之下,也只能不请自来,做一个不速之客了。”
“哦?”
对方的姿态看上去如此平和,容川一时之间也摸不清他的来意。想着他们三人之间关系微妙,韩应又一直以来对此耿耿于怀,gān脆也摆出了洗耳恭听的姿势:“你想说什么,我们都在,现在就可以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