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英文十分客气的说了一大对,眼前的医生仿佛当他是空气,依旧自顾自的gān着手里的事,没有一个试图搭理。容川又惊又急,直接把其中一个正在翻阅报纸的家伙锁定成为目标,急步走到对方身前站定,一字一顿的又问了一遍。
大概是因为堵在身前的身影挡住了电灯的光亮,懒洋洋的男人终于从报纸堆里抬了个头起来,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然后耸了耸肩,意思是你在说虾米老子听不明白。
容川被这副无视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回身把韩应直接拉到了圆桌前,指着他血流不止的伤口直接蹦关键字:“uand??”
几个医生抬眼互相jiāo换了一下眼色,眼看是敷衍不过去了,其中一个终于懒洋洋的朝着不远处的一个小护士招了招手,随口、jiāo代了两句。小护士半夜三更睡意正浓,原本靠在一旁的墙上一下下的耷拉着眼睛,这下忽然来了活儿,也是一脸的不麻烦,翻着白眼一言不发地带着容川去了挂号处。
手术总算是排上了日程,接下来就是等待的时间。韩应和容川坐在一个用屏风隔出来来的小单间外面,听着里面正在cao刀的医生们谈笑风生的不时传来阵阵笑语,总觉得十分忐忑。
“卧槽,看这样子是在闹着玩儿呢。一会fèng针不小心戳错地方了,老子会不会变脑残?”
“你现在已经够脑残了,也别在乎多那么一点!流着血呢,别说话,累的话就靠我肩膀睡一会,到你了我叫你。”
“哦……”韩应昏头昏脑的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却始终没法合眼,想了一阵又开始问:“这地方怎么看也是个当地的大医院啊,怎么服务态度这么差?”
“大概是国家之间刚闹了些不愉快,所以越南人民看着你是个中国人有意见?”
“可是我看他们对当地人态度也不咋的啊!”
“额……今天运气不好把,当班的都是男医生,换个妹子过来大概能好点。”
“呸!刚才那个小护士都没正眼看过我,大概是老子这满头是血的样子太残……”
说话之间,屏风里间有人被推了出来,紧接着,一个年轻的白大褂走到了他们身边,朝着韩应看了看,示意他卷起袖子。
“这是要gān嘛?”
“打针?”
两个人面面相觑着眼看着对方拿出针管抽了药水,就准备朝着胳膊上扎,韩应赶紧向后缩了缩,示意自己的伤势在额头上,肢体暂时还是健全的。
年轻的白大褂态度到是难得的不错,看懂了他的意思后十分想解释一番,然而苦于语言jiāo流技能实在有限,最终才磕磕巴巴的蹦了两个单词:“killpain!!!killpain!!!”
“他说这是止疼的,你别担心。”
容川qiáng行拆解单词以后,连蒙带猜地get到了对方的表达,安抚xing的赶紧做解释。
“卧槽!头上受伤为什么止疼药要打在胳膊上?”韩应听完解释并没有受到任何安抚,反而更是惴惴不安:“你要不和他说一下,反正伤口麻掉了,也不怎么疼,要不直接fèng了算了。我怕他这一打给我打出点什么医疗事故的话,我特么找谁赔去啊?”
话还没说完,针头已经扎下,韩应原本对这种蚊子叮咬等级的小疼痛眼睛都不会眨巴,此刻却因为心qíng紧张,忍不住“斯”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年轻的白大褂眼看工程完成,拍了拍他的肩朝着屏风内指了指,留下一个微笑飘然离去。
韩应进了里间,平躺在**的chuáng上,感觉额发被撩了起来,被滋啦啦的一阵剪。偶尔动作太大扯到伤口附近的头皮,就忍不住让他微微皱眉。围坐在身边的医生护士依旧谈笑风生,似乎谁也没把他那些忍痛的暗示当回事,没过多久,尖利的金属穿破了皮肤,拉拉扯扯的和他紧绷着的神经缠绕在一起。他身为鱼ròu,也无暇再去投诉那粗鲁的fèng合手法,gān脆牙一咬,就此闭上了眼睛。
容川心急火燎地站在外面等了一阵,终于看到他走了出来。额头上包了一圈纱布,整个脸都有点发肿,赶紧疾步迎了上去,握着他的手:“疼不疼?”
“还行吧,都麻了……”韩应满不在乎地哼笑着,顺手在裤子口袋里掏了掏,忽然间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眉开眼笑:“卧槽,居然这包烟还在,走走走,陪老子去医院门口来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