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保镖样的男子就端着水和食物走了进来。
笼子的门正对着房间的门,国王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手下打开笼子的门,而后将杯子和碗放在了笼子的地上、隐的面前。
“快些吃吧,一会儿还有事qíng要做哦。”
隐冷冷地看了男人一眼,继续闭上眼打算不予理睬。
“也对,小少爷吃不惯我这里的粗茶淡饭,那就撤了吧。”国王笑,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将水和食物取出来。
隐眉头一皱,却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呵呵……”男人眼神不知在看何处,只让人觉得笑声充满了冰冷的寒意。“那么,小少爷做好听故事的准备了吗?”
让漆恻有些讶异的是,送走隐的当天深夜,父亲来了。
漆尊一星期前才刚回国,因此还错过了之前漆恻爷爷的祭日。平日里漆恻和漆尊并没有频繁的联系,上一次联络甚至还是半年前因为漆恻遭遇了刺杀,惊动了远在美国的漆尊,这才主动联系了漆恻催促他去挑选自己的“傀”。
父子俩在某些方面很相像,比如,不善于表达qíng感,又比如,喜欢埋藏心事。
漆恻面对自家父亲总是恭顺且敬畏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于幼时的严父形象,其次,在漆恻的内心深处,总想以父亲喜爱的样子来讨得父亲欢心。长此以往,在父亲面前得体懂分寸就成了改不掉的习惯。
可惜的是,漆尊从未对此有过回应。或是,在他看来,漆恻的一切超乎常人的优秀都是理所应当,是以,不值得关注,也就更不需要称赞。
此时,属于漆恻的书房,主位上却坐着别人。
“父亲怎么连夜来了?”
漆恻恭恭敬敬地站在书桌前,脊背挺拔脑袋微垂的样子像极了曾经站在这个位置上的隐。
漆尊睨了漆恻一眼,目光中带着深不见底的怒意和不满,只这一眼,漆恻就有些后背发凉。
“被监视了不知道,被pào弹瞄准了还不自知,我要是再不回来,恐怕你这个漆氏家主就只剩下一抔土了吧!”
平静到淡漠的语调却让漆恻全身紧绷,90度的鞠躬,“漆恻知错,是漆恻失职。”
漆尊的眼神冷冷地看过来,岁月几乎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只平添了成熟男人的风度和韵味。“家主失职该当何罪?”
漆恻似乎早就料到,神色平静下来,“家主渎职,血洗其咎。”
漆尊表qíng淡然,不再看还弓着身子的自家儿子,喊了一声“饶”便有一高大男子推门而进。
男子走至书桌前才停下,微微弓身以表对漆尊的尊敬。
“饶叔叔。”反倒是漆恻直起身主动打了招呼,男子却也只点头示意。
“家主渎职,刑罚暂缓,判禁闭、祠堂跪省3日,即日执行。”漆尊边翻看着桌上的文件边道,说完朝饶一挥手示意将人押下去。
直到这时漆恻才从之前自家父亲的威压下回神,猛地朝后退了一步,“父亲请恕漆恻无礼,漆恻不能领命。”
漆尊挑眉,“你再说一遍。”
“漆恻不能领命。”说完漆恻曲膝跪了下去。
这次男人有耐心地转过了头来,俯视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漆氏家主,“原因。”
漆恻沉默良久,他知道自己没办法和父亲解释说他只是因为一个被送走的“傀”而不安焦躁,甚至还因此违抗了命令。他更不能说,此时此刻他已经按捺不住想要立刻去解救那个“傀”的冲动。
不惑之年的男人依旧淡漠,手指一下一下规律地敲击着桌面似是催促似是警告。
“父亲,漆恻不是逃避责罚,只望您能宽限两天。”
“宽限?我问你,现在,你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话?”漆尊停止了敲击着桌面的手指,站起身来,完全以俯视的姿态注视着漆恻。
漆恻一愣,这才察觉自己的冒失。“漆恻只是想承担作为家主的责任,化解这场危机——”
“既然是作为家主,那么,我说了,祠堂跪省3日。”
漆恻摇头,他知道自己根本等不了3天,“父亲,漆恻求您。”
漆尊眼中带着诧异,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他记得,漆恻从来就没有对自己说过“求”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