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城迷迷糊糊地：“别闹。”
“老公，我们买个空调吧。”
“唔。”
“有了空调，回来就不那么热了。我也不用在公司加班，我可以带回来做嘛。周末，也可以在家睡午觉。不用大热天地跑到麦当劳去蹭冷气和wifi，老公，你听到没有啊？”
云苏拿脚踹踹男人的小腿。
韩城都已经睡过去了，又被他踢醒。
“嗯嗯，你做主。”
男人睡得像一头死猪，梦里胡乱应着他。徐云苏兴奋地畅想着他们的未来，以后不住在这边了，到离公司近的地方，租个两居室。养一只狗，买辆车，周末他们可以写生去！
这么想着想着，怎么都睡不着了。
到了下半夜，雨下小了，房间里又闷热起来。
男人抱得他久了，他又嫌热。
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云苏四仰八叉地占据一大块chuáng铺，风扇呜呜chuī着。他转过身，看着韩城睡梦中的侧脸，不知道多久没这么看他了。似乎不再是学校里飞扬洒脱的风云人物，人变得老成了、平庸了，学会了社会的法则，融入到成人的森林里。尽管眉宇总会微微皱着，眼角眉梢不再神采飞扬，失去了自负和傲慢，他还是默默守护着自己，最爱自己的人。
他也很疲惫吧，他也很累吧，可他再怎么累，都尽力为他撑起一道屏障，小心谨慎地保护着他。
“老公，我爱你。”
徐云苏爬到他身边，嘟起嘴印在他唇上。男人毫无所觉。
他把韩城的胳膊绕在身后，又钻进他那热烘烘的怀里去了。
第二章
徐云苏早上一想到上班，天哪，那简直就是世界末日。今天不想上班，明天不想上班，后天更不想。一想到上班，就感觉活着特别没有意思。
他滚在chuáng上不起来，韩城拍拍他的小屁股：“宝宝，起chuáng了，再不起就迟到了。”
“啊啊啊，你别叫！我不想起chuáng……”
他滚到墙里面去，早上的天依然yīn沉沉的，韩城把他从角落里拉出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给他换衣裤。和伺候小孩子似的。
云苏嘟囔着，还有起chuáng气，哀嚎：“我不要上班——”
韩城吻了他额头一下：“乖，我送你去。”
云苏醒了：“你不去上班吗？”
韩城笑道：“我直接去见客户了，比你自由点。”
云苏挤着牙膏道：“哦。”
但他还是觉得没意思，过日子千篇一律，上班、下班、吃饭、睡觉，过了热恋期，他看韩城也不是很有意思了。
唉，活着就是无聊啊。
“我们去旅游吧，你看朋友圈里那谁成天旅拍，什么日本啊、斯里兰卡、瑞士、法国都去了，我们也去吧！”
云苏可怜巴巴地看着男人。
韩城推着他出门：“快点啊，要不然赶不上地铁了。”
地铁，地铁像在天上飞。
徐云苏最讨厌坐地铁，他从幻想中被拖下地来。
这种烦感一点点积累着，压抑着，他耍赖犯浑都没用。有的时候，他想，他的确是长不大。在韩城的怀里，他更加长不大。
可是，生活不得不压迫着人成长。
所以他一半被迫长大了，另一半留在过去。像个半残废。
“老公，要抱抱。”
韩城抱了抱他，拉着他飞奔。
地铁里，拥挤的人群，韩城开辟出一块区域，两只胳膊将他圈在里面，不被人挤到。
徐云苏安之若素地呆在里面，有老公在就是好。他不用像只鱼罐头，从这一头滚到那一头，蹭得满身臭汗。
他掏出杯酸奶，cha上管给男人：“快喝，下班来接我么？”
韩城就着他的手咕咚咕咚喝奶。
“唔，看qíng况……”
徐云苏低落着，昨晚的柔qíng都在太阳升起的那刻化成了烟。
韩城问他：“不高兴啊？”
“我想看个电影。”
“周末吧。”
“哦。”
“那空调什么时候买？”
“买空调？”
“对啊。”
“我什么时候说买空调了？”
韩城压低声音凑近他：“宝宝，我们没那么多钱。等过几个月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