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芜青拉着他的手,眼眶发红。他朝着那日本兵叫着:“让我去,我替他去。”
“你疯了!”
陈荣忙捂住他的嘴,冲那个日本兵讨好地笑笑:“太君,他不懂事,不懂事,别放在心上……”
他朝芜青看了一眼:“不去,我们现在都会死。”
“好好活下去。”
……
“cut——”
李导猛地一打板,大声道,“过了过了。快进来暖暖。”
程缘与唐堂齐齐欢呼一声。
他们缩着头,裹着棉袄,冲回摄影棚里,带起一阵雪风。
助理给他们俩倒了杯热腾腾的姜茶,裹上军大衣,又赶紧递了个热水袋,将两个小太阳电暖器同时对准两人一起烘。
花了五分钟,两人才慢慢热和起来。
李导过来慰问,打气:“不到一天就把这个剧qíng过了。我就说我没有看错你们两个,将来肯定是我们华语电影圈的栋梁啊……”
程缘冻得牙抖,咔咔咔地礼貌微笑。
唐堂先缓过来了,问李导:“李导,我们还有多久杀青?”
“快了快了。”李导满意地看了两人一眼,又笑道:“拍完这个戏份,最多还有一星期就完了。这四个月,你们都辛苦了。”
两人齐声道:“李导辛苦。”
“李导辛苦。”
这个戏份唐堂和程缘再次合作并不是巧合。
因为这部片子投资少,直到现在能找到的投资商冤大头也只有郁景来一人。李导为了片子能拍下去,把身家都给压进去了。
程缘见此,也不要片酬了,象征xing地拿了一元片酬。
芜青倒是没问题了,可还有一个男主演呢。
李导头都快抓破了,也没找到愿意演这个即不能上映,又不能赚钱,更没片酬的电影的,兜兜转转,还是找了唐堂。
李导对唐堂有知遇之恩。
唐堂记qíng,愿意给李导拍这部片子,报恩。
听见只有一个月了,两人齐齐松了口气。
这个鬼天气,实在太冻人了。
这才十一月呢,就已经大雪纷飞,人脚一踩上去,脚脖子都没了。这种天气拍戏,浑身贴满暖宝宝,过半小时,人也都跟冰棍似的了。
活受罪啊。
程缘避开人,拿出手机,看了眼。
金主还没给他回短信。
他今天给金主发了个短信,说想他了,想请假回去。事实上,他这边是暂时请不出假的。发这个短信也只是为了试探。
连着四个月,他每次要回去,金主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出差,要不,就是李导那边临时出了问题,需要他补戏。
时间一久,程缘慢慢觉出不对了。
一切都太巧合了。
不知怎么的,程缘心里空落落地惶恐,像破了个大口子,什么担心、恐惧、胡思乱想都一股脑冒了出来。
他咬紧了唇。
从那天金主给他过生日起,他和金主就几乎没怎么见面了。
首先是从筹备到开机,快得不可思议的李导。还有从来不bī着他接广告的利利姐,忽然给他加了许多工作。更有从来不可能给他发橄榄枝的大导演一个接一个地向他投青眼。
这一切都在这四个月里。
太巧合了。
三个小时了。
郁总还没有回短信,也没有电话。
程缘咬了咬唇,给蔡助理打了个电话。
“……”
“郁总又出差了?”
“……”
“又得半个月才能回?”
“……”
“现在连电话都不能接?”
“……”
他捏着手机,心绪不定。
太巧合了。
五天后。
程缘戏份杀青。
李导亲自给他敬了一杯酒,老泪纵横:“程缘,是你成就了我。以后只要有这部电影在,看谁再说我是眼里只有钱,浑身铜臭味的导演。”
“没有你就没有这部电影。”
“我敬你一杯。”
程缘笑笑:“李导,是您成就我才对。以后,提起我程缘,大家也不会说那个光有脸的花瓶,我也算有了代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