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张着嘴直勾勾地瞪着眼前的男人,本来就不擅言词的他此刻更是无言以对。
“趁热喝。”肖维生用指尖碰碰杯底催促着冷禁,看着他傻愣愣的表qíng,不由会心一笑,“怎麽了?我脸上长花了?”
冷禁急忙收回视线,目光纠结在白白的牛奶上,阵阵奶香味飘入鼻间,好奇心很快代替了不适。
肖维生似乎看出了他的疑虑,伸手摸摸他的额头说:“这是牛奶,我放了点蜂蜜,你不是喜欢甜甜的味道吗?”
冷禁猛一抬头,正好撞上肖维生温柔的好像要溢出水来的眼睛,一时无言。
怎麽回事?
这个男人,还是肖维生吗?
这时,耳边又传来肖维生低沈好听的声音:“还有点低烧,吃完饭再好好睡一觉,我让寒纪过来给你再检查检查。”
寒纪?那个研究所的医生。
冷禁的脑袋时一时无法消化肖维生所给的讯息,盯着牛奶飞快地运转着。
“冷禁,再不喝就凉掉了哦。”
冷禁低着头听着来自身边这个人的声音,皱了皱眉慢慢地喝了一口牛奶,香甜的奶香味瞬间充满口腔,他惊奇地看着手的白色液体,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qíng。
原来牛奶是这个味道啊。
肖维生修长的指尖拨开挡住冷禁视线的发丝:“怎麽?好喝吗?”
冷禁抬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小心翼翼地喝着牛奶。
正当肖维生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冷禁身上时,已然忘记餐桌上还有一个人。
肖海龙不动声色地吃着佣人为自己准备的食物,一边静静地观察着坐在对面的两个由自己亲手养大的人。
一个是在自己的溺爱下成长的孙子,另一个则是驯练有素的工具,如今却不知为何,他们的相片模式并非自己愿意看见的。
“维生,他怎麽在这里?”
终於忍受不了被孙子忽略的肖海龙,放下餐具望向自己的孙子。
肖维生好像这才想起肖海龙的存在般抬起头,手却下意识地放在冷禁单薄的肩膀上。
只闻“啪”的一声,肖维生触起俊眉,被自己刻意按住的身子果然剧烈颤抖起来。
冷禁只觉得脑子里一片轰鸣,他无措地移动视线,在看见肖海龙的脸时急忙垂下视线,不给肖维生反应的机会,人已经滑到地上,嘴里说着“我会收拾gān净”便跪在地上收拾起翻倒的牛奶来。
肖维生心里一阵刺痛,眯起眸子望向那个周身威严的老者:“爷爷,冷禁病了。”说着,朝旁边的佣人使了个眼色,伸手把冷禁从地上抓起来。
冷禁本就浑身无力,被他这麽在拉,脑子一阵眩晕,眼前顿时黑茫一片,他急忙眨了眨眼睛,好不容易驱散晕眩竟发现自己正坐在肖维生的怀里,心头一颤,忙挣扎着想要起来。
肖维生见他脸色苍白苍白的,哪里肯放手,却又无奈肖海龙那双仿佛冒出火来的眼睛,只能叹了口气把他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在他耳边沈声道:“坐好。”
肖海龙眉头一皱,对孙子的行为极其不满,但又不好马上发作,他必须搞清楚到底怎麽回事,孙子对冷禁的态度怎麽会突然一百八十度转变?简直不可理喻。
稍稍安抚了下心qíng,肖海龙朝孙子露出慈祥的微笑:“是吗?今年冬天确实特别冷,这个城市也好久没下过这麽大的雪了。”目光飘了飘窗外又说,“维生你也真是的,大冬天的也不让下人给冷禁添chuáng被子。”
感到身边的身子传来一阵战悚,肖维生轻轻地握住冷禁冰凉的手,目光坚定地迎向老爷子锐利的视线:“不需要了,以後冷禁就住主屋。”
肖海龙的眼神一沈,淡淡的怒气已然浮上老脸,他撇了一眼冷禁,道:“冷禁……”
一声“爷爷!”及时截住了肖海龙与冷禁的jiāo流,肖海龙难瘾惊讶地看向孙子,只闻孙子说道:“爷爷,冷禁累了,我先带他上楼休息,”说完命下人把食物端去房间便拉起冷禁的手离开餐桌。
肖海龙越来越震惊的瞪大老眼,难以致信地看着肖维生拉着冷禁的手走上二楼,不知何时已站起身定定地立在肖维生房间的正下方。
曾经经历过无数大风大làng的脑子此刻竟仿佛不够用似的快速运转,可怎麽也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