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维生笑笑:“怎麽?不相信我?”
冷禁疲惫的摇头,意识越来越混沌,就连灵魂都好像要飘出体外,他抬手想抓住肖维生胸前的衣服,却无奈地发现右手已经废了,泪水再也止不住地从眼角滑落,脑海里浮现肖海龙残酷的话“武器坏了,就是包袱。”
肖维生收紧手臂:“相信我,禁。”
是啊,相信他吧,他是肖维生啊。
身体一旦放松,黑暗便会趁虚而入,瞬间夺走冷禁所有意识。
肖维生这才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整个脸埋入冷禁的肩窝处无声地抽泣。
这个浑身是伤的身子,该怎麽才能让他完好如初?
难道这次依然是失败吗?
突然,肖维生抬起头,望着一会儿冷禁苍白的脸,像想到什麽似的抓起冷禁受伤的右手,顿时眼前一亮,大笑起来。
哈哈哈……还在,这只手,还在。
那麽并不是什麽都没改变不是吗?
就在肖维生找到一丝希望之时,另一个希望随声而来,他抬头,震惊又欣喜地看着空中的直升机和飞机上熟悉的脸。
那一头耀眼的红发,除了寒纪还有谁?
对了,寒纪那家夥因为喜欢飞行,所以曾经接受过飞行员的训练。
原来冷禁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是跟寒纪一起来的,紧接着肖维生又看见在寒纪身边的景严的脸。
“哈哈…”真没想到,景严这个老古板竟也会跟着来。
天大的惊喜让肖维生重新找到了希望,他低头不停地亲吻着爱人苍白的脸,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他的存在,耳朵贴着冷禁的胸膛,虽然微弱,但它确实在跳动着。
这是从未有过的,这个从来都不会向人求援的男人竟懂得了什麽叫夥伴,而且……今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哈哈…”
可为什麽脸上湿的?眼睛里有什麽东西正没出息的涌出来。
“笨蛋,一个大男人居然在哭?我他妈的一定要笑你三天三夜。”
寒纪!?
肖维生兴奋地看着自己的好友,相识这麽多年,竟然从未发现他如此可爱。
“怎麽了?傻了吗?能走吗?不能走我就先把冷禁带走了……啊,他伤的很重……我说,喂?肖大少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啧……你怎麽了?啊啊…这人晕了,景严,快过来帮忙。”
“肖维生,你他妈的像猪一样重。”
寒纪生气的脸像包子,也很可爱呢。
肖维生这麽想着,神智被渐入黑暗,耳边寒纪的吵嚷声不知为何竟比天籁还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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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17
冷禁是被无边的黑暗给惊醒的。
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这个梦里只有黑暗,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却看不见也摸不着,黑暗里有个声音不停地呼唤着他的名字,却总是断断续续的听不真切,当他努力聆听,终於辨别出声音的主人是谁时,这个声音却渐渐远去,吓的冷禁惊恐的呼叫出声,猛然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满室的白。
呼吸无法抑制地急促,眼睛睁睁合合几次才能适应这刺眼的白色,冷禁挣扎了几次都无法挪动哪怕是一根手指。
身子依然虚弱,甚至连睁着眼皮这麽简单的事对现在的他来说都很费力,但冷禁依然执着地观察着四周。
刺鼻的药水味,无疑唤起了他最痛苦的回忆,下意识地动动身体,可全身的力气不知去了哪里,身子软绵绵的毫无力气,当意识渐渐清晰的时候,全身的伤痛也渐渐汇聚起来,呼吸开始变得粗重起来。
“维…维生?”
一个名字蓦然跑进他的脑子里,冷禁不安地转动脑袋,可苍白的室内一个人都没有,偌大的空间里除了自己躺着的chuáng和毫无生气的仪器以及沈重呼吸声外什麽都没有。
这是哪里?
难道还处於梦中?
为什麽一个人都没有?
肖维生呢?
他不是说会等他醒来吗?不是说会一直呼唤自己的名字吗?不是说会在他身边的吗?为什麽不在?
冷禁想着想着竟有些懊恼起来,身体渐渐恢复知觉,他再次试着移动手脚,值得庆幸的是原来这个身体还没有完全残废,从身体各处传来的刺痛让他从刚才毫无知觉的恐惧中脱离出来。可光是挪到双腿便花了他一半体力,冷禁开始紧张起来,他对自己的身体感到不可思议,顿时开始绝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