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直接岔开了他的问号和吴胖子搭话,听他的近况,吴胖子智力发育比较迟缓,同龄的小孩儿都上F3了他才上F1,即使大别人两岁也没用,上完小学之吴爹就不让上了,人宽体胖的跟着他爹卖炸jī,熏了几年,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这次是来铜锣湾逛逛的,没那个本事在这里卖炸jī,过来观摩也解解馋。
“我爸又单独给我弄了个摊,生意也不错,可是要真那么卖一辈子那么下去,就不怎么甘心,虽然我学习不好,但是也想跟你们一样将来踩着锃亮的皮鞋挺着腰杆讲话嘛。你是好啊,看你这个样子,父母把你送出国,回来就是坐办公室的嘛。”
楚白轻轻嗯了一声,把捡完豆子和鹌鹑蛋的一锅ròu推给了吴胖子,“我吃不下了。”
“你这个样子就吃饱了?”
“你来之前我吃了点的。”
吴胖子也觊觎他这一锅很久了,那个大份,根本不够他吃的。
吴胖子满心欢喜的吃完了楚白减掉huáng豆的猪手,虽然纳闷为什么楚白一副惨淡的样子,但是楚白把吃完给他,没随便扔,就算是记得以前的jiāoqíng,那时候楚白就总是和他分享午饭的。
吴胖子吃完饭,两个人出去就跳上一辆正好过来的电车,双层电车顶上视野很好,楚白倚在玻璃上,看着那些在霓虹灯在夜里闪烁,五颜六色的勾勒高楼的棱角轮廓。再过几年,他就会坐进这样的高楼工作,在办公室里看着对面反光的玻璃幕墙,这就是他年少根植于心的梦想,现在,触手可及。而他已经厌倦了。
吴胖子做二层就是一场悲剧,他肥硕的身躯差点没把台阶踩塌了,为了陪楚白硬生生的挤进了梯子,上来的时候颇费了功夫,他一个人坐两个椅子都嫌挤,前搁不开后不敢靠,地板都有种不堪重负的摇摇yù坠之感。他正难为着怎么再遭罪的下去的时候,楚白却回过头来,直直的望着他。吴胖子就算是是个二百五也看得出来这是赤~luǒluǒ的要倾诉,何况他已经成了jīng,于是吴胖子咽了一口吐沫,纠结的。“阿白,你想说什么啊。”
楚白张了张口,好歹是忍住了没直接说楚qiáng的事,他愣了半晌,在吴胖子以为这又是一个哑pào的时候,没头没脑的说,“胖子,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么?”
人们对于漂亮的小孩儿大多是有些纵容的,但不代表不会烦,薇拉出生的时候正赶上袁纵入主王家最动dàng的时候,就被袁纵给藏起来了,一直在俄罗斯跟母方那边生活在一起,沙皇公主似的被宠着,袁纵接她过来的心思是拿着当女儿养着的,安娜过来照顾也方便,毕竟再生一个养到这么大也麻烦,没成想给自己招了个麻烦。
小孩儿五六岁的年纪,刚刚开始懂事,在本土就是对着电视学“爸爸的爸爸是爷爷,爸爸的姐姐是姑姑”之类的逻辑,薇拉也差不多,天天缠着安娜找爸爸,袁纵自然是不会见她的,他有限的时间都拿来泡妞,谈工作以及吃喝玩乐,让这种人陪女儿玩耍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于是薇拉就整夜的在院子里嚎啕大哭,半夜袁纵都能被小孩儿的哭闹声给惊醒了,打发卫周去问怎么回事,卫周说是小公主要他去陪,袁纵当即就愕然,怎么养个小孩儿还得陪着?这么麻烦,袁鸿从小见了他就是一脸嫌弃。
这一天晚上袁纵正好在家,又赶上了那个祖宗闹腾起来,袁纵隔着窗子都能听到那个小孩儿催命似的哭闹,当即就烦了,发火也没个人,催着司机带他出去。徐徐开出大门的时候,正好碰上从山下走上来的楚白。袁纵让司机停了车,他自己降下了车窗,本以为楚白无论怎么样都会跟他问候一声,客气冷淡也好,然而楚白却是恍若未闻,径直离开了,袁纵盯着他的身形拉进又远离,忽然想起了去年他的一个小qíng人问他要信用卡的模样。
袁纵的父爱没用在冰雕玉砌的沙皇小公主上,到了楚白这里却有点泛滥的姿态了,他立马打了个电话给吴非,要给小儿子的信用卡增加额度,买点珠宝首饰什么的,吴非顶着起chuáng气在心里念了八遍经才没把老板给骂回去,只是非常职业化的说,好的,我立马去办。袁纵安排这些,终于满意足的就去外边寻欢作乐去了。
吴非自然不会按照袁纵那个脑抽的逻辑真的去给楚白买首饰,他非常缜密的先去稍微了解了一下楚白的个人习惯和生活作风,才发现这二少爷活的像个和尚,还是大唐三藏普度众生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