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文钧早已觉察到这这种奇怪的目光,解释道,“常务偶感风寒,去诊所还没回来,所以让我代劳。”
不少人心里都,清楚,左常务是出了名的急色,这会儿没出来恐怕是还在哪个酒店和异国姑娘翻云覆雨。可即使这样助理代劳也没有坐在这个位子的逻辑,和费文钧相熟的几个姑娘都以眼神示意,费文钧却仿佛茫然不懂皱着眉头瞪着眼睛,和对面立在后面的姑娘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一会儿哑谜。
袁纵却沉声说,“先这样吧,等会儿让左建秋找我。”
底下谁也看不见的地方,费文钧的脚有意无意般轻轻蹭了一下袁纵的脚踝。
仪式异常顺利,晚上有一场宴会,促进jiāo流,袁纵和袁鸿都出席的qíng况下总部这边人马喝的异常矜持,优雅有礼,谈笑风生。特别的是费文钧,他在美国呆的时间最长,受的影响也最深,流利标准的美式口语和夸张的肢体表qíng让他和几个合作方异常亲热,一杯一杯的香槟下去,喝倒最后他显然是醉了,看到谁都要拉着跳舞,他从一个金发碧眼的女郎旁边转着圈跳开之后就熏熏然的倒在了舞池中央的小喷水池旁,有想继续喝的过来他也只是无奈的摇摇头。
有个男人悄无声息的靠过来,费文钧下意识的就要摆手,却被一把攥住了手腕,那双手粗砺,沉稳,钢筋铁骨般不由得人抽手,却带给人一丝隐秘扭曲的安全感。
袁纵沉沉的眼底映着熏醉的费文钧,“你喝醉了。”他的声音异常清醒,像是滴酒未沾。
费文钧晶亮的眼底像是看见漫天烟火,被攥住的手,指尖轻轻勾了一下袁纵的凸起的指节,四周灯光暧昧又迷离。
“送你回去。”袁纵沉声说道。
袁鸿眼角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就看见袁纵低调的穿梭过人群去往后门,不远的地方跟着一个同样去后门的尾巴,他打量了一下那个人的身形,嘴角的笑恶劣到了极点。
吴非自觉升起了驾驶座和后座之间的玻璃,而后边车厢里两人却什么也没有做。袁纵双腿jiāo叠倚在那里,费文钧仿佛醉成了正人君子,安分的守在那里闭着眼一动不动,好像片刻前的暧昧只是浮云般不经意。泛着高级男香味儿的车里,夹着香槟浓郁的果香味儿,有点燥热和腥甜。
吴非自觉把车停在了门口,费文钧下车,绕到这一边儿来,敲了敲袁纵这边的车窗,袁纵那张深刻的带着点yīn鸷的侧脸露出来,费文钧撑在车窗上,奔腾不息的荷尔蒙从露着锁骨的领口溢出来,夹杂着馥郁的果香,他笑问,“袁总不上来喝杯咖啡?”
袁纵沉默了好一会儿,久到费文钧以为他不会答应,回答他的,是咔哒打开的车门锁,费文钧拉开车门,倒退回去。
袁纵对吴非说,“在这里等我一下。”
吴非料想这一下不会等的太久,宴会上的人随时有可能回来。所以袁纵下来的时候也确实是惊了他一下,说一下,就是一下,连喝杯咖啡的时间都没有。
吴非不多问,接着开车走掉了,三楼的窗户有个年轻的脸一路追逐他们远去的车身,仿佛饱含着无限眷恋。
袁纵不会去和袁鸿父子相亲相爱住到儿子家里,也不会住在职员暂居的庄园里,他喜欢酒店那种不拖沓的感觉,却在今夜难得的有了点寂寞。
楚白chuáng头电话响了许久,终于被楚白忍无可忍的拔了,果真肃静了。却见卫周拿着电话过来了。
卫周在这一边儿笑吟吟的说,“小少爷这两天胃口很好,这样下去,没几天就要长ròu了。睡得么?晚上有过去看,小少爷一直安稳在chuáng上睡着呢。”
卫周拿了听筒过来,楚白就知道要大事不好。“小少爷,袁总要和你说几句话。”卫周像那只穿着衣服坑小红帽的大尾巴láng,对楚白循循善诱。
楚白直接别过头去不讲,袁纵知道楚白不会说话,而且还要气的跳脚,他果真在听筒里听到了喘气的声音。仿佛袁纵就是要听这一点儿喘气声儿似的,在电话那头没来由的笑了,他倚在chuáng头,一手夹着烟,目光迷离,轻声说,“阿白,爸爸想你了。”
电话那头忽的没了声音,接着就是卫周接过电话,“小少爷不高兴走开了。”袁纵不在意,反正那句话他已经听到了,随即挂了电话。
签约结束,总部过来的高管在这边多呆了一天之后除了袁纵留下的几个人其余就都走了,留下的几个人里,恰好有常务助理费文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