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轻笑了一声,拨通了电话。
“纪池,我给你个地址,你过来。”
纪池穿过又一条幽深狭窄的巷子,下过雨,路上都是泥,他走了一会儿,裤腿上已经被沾起了泥点。抬头,这里的居民把内衣裤也晾在外面自己搭的晾衣杆上,地上不知道是谁家的旧衣服被风chuī到地上,上面有脚印和自行车的车轮压过的痕迹。
经过路边的一排平房,几个老太太坐在路边打牌,二楼男女在吵架,不知道吵些什么内容,只是听到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怒骂。
边走着,就看到几个走路的男人不见了,他们被花枝招展的女人拉进旁边房子里。
纪池不知道西区还有这样一个地方,垃圾堆在角落发臭,几只狗在垃圾里翻找食物,它们齐刷刷对穿着整齐的纪池行注目礼,盯得纪池发毛。
他又看了一眼手机上方溏发的短信,循着地址找到方溏所在的老式楼房。
沿着楼梯上去,没有灯,他用手机勉qiáng照亮,楼道里用过的避孕套被扔在一角,墙上是斑驳的血迹,有些年头了,鲜红色已经在慢慢发黑。狭窄的空间里充斥了难闻的气味,纪池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终于到了四楼,最里面的那扇旧铁门上贴了一张福字,已经翘起了角,摇摇yù坠,方溏就住在那门里面。
纪池走近了,敲了三声。
等了几秒,门开了。
“来了。”方溏看到纪池,表qíng淡然,他等了很久了。
“嗯。”纪池走进来,顺手把门带上,“这个地方……不好找。”
方溏走几步去到阳台拉窗帘:“是挺不好找的。”
方溏拉好窗帘背对着纪池:“灯坏了还没修,卧室的chuáng只有一个chuáng板,没铺,我一般就在沙发上睡。”
“你找我来——”纪池开口。
“你要在chuáng板上做还是沙发上?”
“什么?”
方溏缓缓转过身面对纪池:“□□,你要在chuáng板上还是沙发上?”
纪池看到方溏一步步向他走来,站在他面前直视他的眼睛。
方溏伸手脱掉外套,从上到下解开里衣的扣子,很快除去了上衣,房间里很暗,纪池看到一具瘦削的身体。方溏把上衣扔在地下,伸手就要解开自己的皮带。
“方溏你等等。”纪池叫了一声。
“我洗过澡了,纪老大别嫌。”方溏笑了一声,把皮带解开,裤子褪到底,只剩下内裤。他把纪池的手抓住就要向自己下身带。
“方溏。”
突然,纪池用力甩开方溏的手,推了他一把,方溏重心不稳跌坐在沙发上,眼神空dòng。
“我让你等一下。”纪池的语气冰冷。
纪池缓缓走了几步,把方溏丢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捡起来,放在沙发上,蹲下身,把方溏的裤子拉起来,把衣服给他穿上,扣子从下到上扣到顶端。最后,外套给他搭在身上。
“你不是喜欢我么?”看完纪池的这一套动作,方溏缓缓开口。
纪池把方溏那几件还没洗的衣服丢开,坐在方溏旁边:“是,我是喜欢你。”
“我缺钱。”方溏开门见山。
纪池转过头:“为什么?”
“你别问。”方溏把皮带扣好:“我和你上chuáng,你把钱借给我。”
纪池不说话了,过了很久:“有烟么?”
“没有,我抽完了。”
“那正好,我也不抽烟。”
方溏觉得纪池有点神神叨叨,说的话让人听不懂。
纪池皱眉:“方溏,我只和你说这一次,你要听进去,你也要思考好。如果这一步走岔了就再回不了头了。”
方溏盯着纪池的眼睛:“你错了,我从没想过回头。”
坚定铿锵。
纪池点头,把□□从包里拿出来,还有一张小纸条一并放在方溏手里:“里面的钱一定够了,你再去添几件衣裳,换个好点的住处。”
“方溏,以后我是你男人,你听懂了么?”
“呵,这些虚名重要吗?”方溏把卡捏在手上。
“重要,要当我对象,你不能出去找小姐,有事也必须第一个通知我,我给你钱足够的钱用,同样,有谁找你事我马上去撕烂他的嘴。”纪池顿了顿,“你说这个虚名重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