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山茶楼是去不成了,何建钧也没真打算一定要去那里,本来也只是开个玩笑,两人就随便找了餐厅吃饭,何建钧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这家餐厅装修偏向田园风,桌椅旁边都扎着藤蔓,别有一番诗qíng画意。虽然这家店离小区不远,但是陈冬临没有来过,点菜都是何建钧的事。
这边其乐融融,秦许那边就乌云密布。毕竟有着心事,秦许不像陈冬临那样一觉到天亮,几乎都是模模糊糊,半梦半醒,想着怎么样才能更亲近陈冬临秦许一大早就醒了,起来看了会书,放了会电视,硬撑到八点就迫不及待发了条短信给陈冬临,结果一直没有回信,他本想打个电话,又怕吵到陈冬临休息,等了一个小时,秦许实在坐不住了,又跑到了陈冬临小区单元楼下站着,还是原来的地方,但心qíng却不是那时能比的。
就在秦许徘徊着准备上楼去找陈冬临时,就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和别人勾肩搭背,有说有笑从门口出来,然后直接忽视了他,出了小区。秦许自认为自己站的地方不偏僻,准确说很扎眼,一出门就能看得到,但是就是这样,陈冬临仿若视若无睹般看也没看他,就和身边那个男人走了出去。
秦许觉得自己就像个跟踪偷窥的变态狂,但是他并没有躲躲闪闪,反而很光明正大走在他们后面,距离也不算很遥远,只要陈冬临回头,就能一眼看见他。但是陈冬临没有回头,直到秦许看到他们横穿马路,然后走进了对面的餐厅,但是秦许没有跟过去,他就在马路这边默默的站着看着。
多亏他出门有戴隐形眼镜的习惯,才能把对面看得那么清楚,同时他又有些后悔,如果没戴看不清,也不用如此伤感。店面都是透明的,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他看到两人在窗边坐下,看见那个男人给他倒茶,看到那个男人眉飞色舞说些什么,后来菜上齐了,那个人给他夹菜,两人一边吃一边说说笑笑,他甚至看到陈冬临几次放下筷子跟他说话,陈冬临笑的很开心。他在笑什么呢?秦许记起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陈冬临很少说话,他以为是家庭教养关系,现在看来,也许只是根据对象不同,区别对待而已。
秦许撇过头不想再看,与其说陈冬临和他人的亲密让他伤了心,不如说是让他明白,他心存的那一丝侥幸,认为自己可能是特别的这些想法,可能全部都是错觉。别人眼里的陈冬临和秦许眼里的陈冬临很不一样,秦许以为自己可能快要接近他的内心,而这一转眼,又觉得遥遥无望。但是他不甘心走,也许是心里的惦念,总觉得,能看到他,总比在心里默默念着他要好受的多。
何建钧已经从医疗手段讲到了预防保健,陈冬临对他说的一些概念只从期刊上看到过,但是却没有真正见到过,并且很多细节书上并不会写得这么详细,正好能从何建钧这里学习到很多,何建钧愿意说,他自然不会放过这种学习的机会。
两人饭没吃什么,聊天就聊了两个小时,这时候餐厅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人声嘈杂,陈冬临打算结账回家,何建钧却制止了他,并且坚决不让陈冬临结账,自己先冲去了收银台。陈冬临对他说风就是雨的xing格感到无奈,他无所事事的往窗外一看,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陈冬临微微眯起眼睛,定睛一看,不是秦许是谁,不过他好像看到自己看见了他,愣了愣,然后面无表qíng转身就走。
陈冬临唰地站起,下意识就想去找他,但是看到何建钧疑问的眼神,他又生生按捺下自己的冲动。两人结完帐慢悠悠地往外走,何建钧继续说回了医院的事,陈冬临却明显心不在焉。
他不知道秦许怎么会在那里,也不知道秦许看到了什么,事实上他和何建钧也没做什么奇怪的事。而秦许的脸上尽管没表达过多的qíng绪,却往往说明,他的心qíng已经yīn云密布。陈冬临掏出自己的手机,没有任何电话和短信,他抓紧手机,仿若qiáng行安抚自己躁动焦虑的心。
“冬临,喂,冬临!”何建钧拉过他避开一个水滩,陈冬临顺势抓住他的手,然后用无比冷静坚定的语气说:“建钧,我现在有事,就先走一步。”没等何建钧回答,陈冬临就放开他掏出手机打电话,然后往前跑远了。何建钧停在原地,手臂上还遗留着陈冬临手心的温度,再一眨眼,就只剩下对方的背影。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陈冬临问他在哪,秦许说了后他就挂了电话,然后往新尚酒店跑去。新尚酒店并不远,就在医院的旁边,但是和他吃饭的餐厅背道而驰,等陈冬临跑到酒店时,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qíng。他在秦许房门口停下来,按了下门铃,然后撑着双膝平复了一下气息,好久没跑步,跑两下就喘的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