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周冽感觉那口死灰复燃的酒又转了弯折回来直冲上他的脑门,“不是……你…!”
“不是不看么?”陆潜川懒得听他你你我我的吭哧,语气里那点不加掩饰,赤luǒluǒ的狎昵,直接点亮了夜空里那颗名为羞耻的最亮的星。
“不是…你…工作做完了?”周冽显然还想垂死挣扎一下。
“没有。”陆潜川走到他跟前,朝他扬了扬了下巴示意他让开点。
周冽尴尬地往旁边挪了点,给陆潜川让了个位。
“我们聪明人从来不用找借口。”陆潜川看都不看他,低头在怀里抱着的什么里扒拉了几下,语气正经道:“我们讲究劳逸结合,比如现在。”
周冽顺着他的视线望下去,果然看见了一个装满了的玻璃盏:“我不想gān活了,我就来看电视剧。不像某些人…”
某些人被臊白得一时半会张不开嘴,只等着陆潜川接着往下说。
哪知道对方在玻璃盏里抓了一颗什么丢进嘴里,转头看向了屏幕,忽然改口道:
“说错了。”
“啊?”周冽疑惑地继续看他。
“我不是来看电视剧得,我是来检查剧qíng背诵qíng况是否有错。”
屏幕的光亮打在陆潜川立体的五官上,忽明忽暗。
周冽舔了下唇,想说你们聪明人真是太不要脸了。
到头来却只是哦了一声。
他忽然很想笑,谁比谁更不要脸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
尴尬也好,被抓包也好,都混着一口啤酒全部咽进了肚子里去了。
——
嘉和元年,江渺已然出落成一位亭亭玉立的十六少女。
男女有别,她一早就不再跟着楚翕的屁股后头跑了。
女儿家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女红技艺自然也不在话下。
恰逢新年降至,江渺亲手做了十几个荷包挨家挨户送到了几位哥哥手上。
楚翕正被夫子关在屋子里默书,萧芒抱着剑站在屋外不远的一棵梅花树下守着他,避免楚翕中道里又偷偷跑了出去。
“楚哥儿!楚哥儿!”吴员外家的三公子一路跑着过来。
半道上却被萧芒拦住了。
吴三公子早就看着面瘫不痛快,此时又被莫名其面拦下,一时没管住嘴,痛斥道:“好狗不挡道!我找楚翕有要紧的事,你快给我让开!”
楚翕早早就听到外头有人喊他,早就坐不住屁股,拔腿就要推门而出。
门一开恰好把吴三公子的这句话一点没落地全部听到了耳朵里。
他当下面色一沉。
被骂的萧芒只是皱了皱眉头,见楚翕自个跑出来了,也没再拦着。
“说是有要紧的事找你,我先进去里屋等你。”
楚翕和他点了点头,萧芒转身就往屋里走。
“呸!他还真把自己当个什么东西。”吴三公子不屑地冲着萧芒的背影啐了一口。
“吴冕!”楚翕忽然压低了声音吼道。
吴冕调头一看楚翕yīn沉着一张脸,吓了一跳。
“萧芒是我大哥,也就是你们的大哥。你若是再这般对他无理,我便与你绝jiāo!”楚翕恶狠狠地说道。
吴冕暗骂自己打狗没有看主人,瞧着楚翕一脸认真样,立马上前陪着笑脸:“生什么气啊,萧芒是你大哥,我就不是你兄弟了?我说话不过脑子,我嘴快,我错了,楚哥儿您大人有大量快原谅了我罢,回头我就去给萧哥认错去!”
都是一起长大的兄弟,楚翕自然不能轻易说绝jiāo就绝jiāo了,都是些气话,此时吴冕一个劲的道歉,自己也不能表现的太小气:“行了,这么急着找我可有什么急事?”
吴冕是个人jīng,闭口不提江渺挨个送荷包的事,只说江渺给他楚翕送了个礼物。
楚翕一听,果然眼睛一亮。
他直接跑回了自个的房间,在桌子上果然找到了一个玄色的荷包,其上绣着兰花青竹,栩栩如生,针脚扎密细致,一看就是下了心思的。
楚翕激动地一把抓起荷包揣进兜里,转身往自家后花园里跑。
还真让他在荷塘边截住了正准备告辞回府的江二小姐。
楚翕二话不说,摘下自己的贴身玉佩塞进江渺的手心里。
“楚哥哥你这是做什么?”江渺羞得脸都红了,手心里的玉佩像是个烧红了得火炭,烫手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