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有点尴尬了。
陆潜川觉得空气都变得有些涩了,幸好自己这时还带着黑色的安全帽,遮盖住这会必定jīng彩的脸色。
他不着痕迹的松了环在周冽腰上的手,一只手撑在了周冽的背上:
“没有,我没事。”
陆潜川感觉到放在自己背上的手犹豫着松了些力道,又突然发力,将他快要直起的后背qiáng硬的摁在了原处。
“怎么?”陆潜川疑惑地向周冽递去一个眼色。
周冽却忽然扭过头去不看他,只是放在他背上的手又加了几分力道:
“这边晚上还挺凉,风刮的你冷不冷?冷的话…可以往我后面躲一点…”
周冽说得吞吞吐吐,陆潜川只愣了一下,就立刻读懂了这些弯弯绕绕话里的意思。
顺杆不爬是傻子。
这么大个台阶咔一下子摆在自己面前,陆潜川一时间却什么也思考不了,只低着头闷笑个不停。
有些凉意的风阵阵chuī过,周冽没有催促,只听着身后那人低低的笑声。
陆潜川终于止住了笑,接着又沉声道:
“有病…”
也不知说得是谁。
只是他向前靠过去,自然的单手搂了过去,松松地挂在了周冽的腰上。
“嗯,真冷,谢了。”
两个人难得默契十足,谁也没多嘴。
陆潜川的手划过腰际时的动作在周冽的大脑里不停的慢动作回放。
回味着那触感直让他头皮阵阵发紧。
“坐稳了么?”周冽有些口gān舌燥。
“嗯…”陆潜川若有所思的哼了一声,接着终于想起了重点,随口问道:
“你哪来的这车?”
“嗯?”说话间周冽已经发动了:“剧组的道具,私下和道具师傅借的。”
“嗯…”陆潜川沉吟,半天才慢条斯理道:“那就是花得投资商的钱买的?”
载着投资商的周冽:“……”
“是吧…”周冽皮笑ròu不笑,敢qíng这位爷在哪条道上混都是大爷级别的人物。
“花了钱的是大爷。”周冽恶狠狠地把速度加了上去:“今晚小的代表剧组伺候您。”
周围的风声渐大,陆潜川还没听清周冽的最后一句话,就又被带着呼啦一下飞了起来。
这会时速有点超纲,陆潜川半个字都没说出口,就混着快要溢出喉咙口的尖叫一齐咽进了肚子里。
————
错开了愈发拥挤的晚高峰,周冽把车开上了旁边的一条岔道。
晚风微凉却也清慡。
吸进肺里的凉气过了一遭又被吐出来,颇有些提神醒脑的神奇功效。
岔道上偶有零星的车辆从他们身边过,超过或是被超过。
天空像是慢慢撒下了纱一般的幕布,今天最后的太阳也最终沉下了地平线。
揽着周冽的陆潜川坐得很稳,耳朵里只剩下了风灌进耳朵的声音和机车隆隆的声响。
明明是一刻不停的动作着,他却只觉得恬静。
通体的舒畅而又无比的安心。
他渐渐得了些兜风的乐趣,胆子也越发的大了。
先是伸出了空捞捞的那只手,逆着风,慢慢张开。
他试图抓住指fèng中漏过的气息,这感觉不像沙粒,少了粗砺与粘腻,触手皆是流畅的抵抗力。
滑过,挤过,接着逃之夭夭。
灵巧的像是个从未曾造访过的来者。
神秘又狡黠。
偏要抓住。
这样荒谬的念头如同此刻陆潜川嘴角那个未曾被察觉的弧度。
渐渐的,他便不再满足于一只手孤立无援的掌控,本就松松扯住衣边的手心轻巧便松开了,却再下一秒,忽然被一个蛮横的力道包裹在其中。
周冽不知何时握住他的手,近乎qiáng硬地将两只手叠在一起按在他自己的腰上:
“就要到了,别乱动。”
陆潜川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到底沉浸入怎样无聊又幼稚的意识流。
无奈之际却也找不到新奇的借口自我辩解。
只好借机夸赞老祖宗聪明智慧了不起。
近墨者黑这个道理,不论何时何地,用在哪里,都是一尘不变,百分之百有效的真理。
——
体育馆里人声嘈杂,有镁光灯束不停从露天的馆顶内逃逸出来撩拨着馆外的行人迫切地想要加入进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