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不关己局外人的视角,只会让他觉得自己离陆潜川越来越远,远到抓不住摸不着,远到想看他一眼都成了奢侈。
他努力走到他身边,就是为了有资格在这样的时刻做他的盾,而不是一根可有可无的软肋,撑不起骨ròu,戳一下却痛的恨不得立刻扯出来丢到一边。
陆潜川…你当我是什么?
不知是不是车厢过分狭小,周冽忽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咬着一口牙,每一个字似乎都掺着狠劲和绝望:
“我要回去…大不了…在你们说可以之前…我绝不踏出门一步!”
他猛地抡起锤头砸在了前座上,指骨砸在了靠背上的铁杆上,立刻就撞得通红。
“听到没有!我要回去!”
他像一只被困在樊笼里的困shòu般怒吼,樊笼越行越远,远到他已经看不到他的光,昏暗的,再无天日。
“冽哥…”Evan的声音也是一片惨白,似乎是彼此都觉得没什么再说下去的必要了:“我就是个打工的…老板让我怎么做我就得怎么做…你…别难为我…”
董媚怕周冽再发神经,死死底摁住他肿起来的那只手,骂道:
“少犯病!天还没塌!就是个花边新闻,风头过了就没了!你在这发什么痍症!”
刚刚那句话似乎将周冽最后一丝力气也剥离了,他觉得自己无力到甚至掰不开董媚摁住他的那只手。
周冽失魂落魄地靠在了后车座上,看向窗外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死灰,无波无澜。
打从他消停了过后,车厢里便再无声响。
眼前掠过的是陌生的景象。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像现在这样离陆潜川那么的远。
周冽想。
或者打从一开始就只是他一厢qíng愿的错觉。
一切都没有变。
他从来没有成功接近过那个男人,两个人之间永远隔着千山万水,触不可及。
车很快开到了目的地。
周冽在车里闷坐了一会,还是跟着下了车。
这片小区,是华橙帮新人解决住宿问题,也方便公司统一管理的地方。
Evan领着他进入了其中的一栋,上了电梯摁了个楼层。
房门被打开的那一刹那,周冽似乎有些恍惚。
头晕目眩的直打转,好在他撑住门边稳住了身形。
Evan走在前面毫无知觉,还带着歉意的跟他解释道:“陆总本来说你是两天后回来,我就没着急弄这里…所以有些东西还没配备到位,不过冽哥你放心,这两天我肯定派人过来给你补齐了。你先将就两天…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提就行了。”
周冽顺着他的话环视了一圈。
地面一尘不染,太阳从落地窗外洒进来,落在了地面的深灰色羊毛毯上。
完全是准备好的样子,哪有一处能挑出不满的?
周冽在心里冷笑着,沉默地算是应了下来。
董媚急着回去看qíng况,jiāo代了两句,便拖着Evan回去了。
周冽站在诺大的陌生客厅里,想着:
“这里最少比自己以前租的那间房子好太多了…”
他什么也不愿意想,一夜到现在没安生,他实在是有点疲了。
糙糙地冲了个澡,他就直接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两天过的风平làng静,只是说好的代言被临时叫停,要往后拖一段时间再谈。
度过了最初的愤怒qíng绪,周冽只剩下了对陆潜川日益加重的担心。
好在舆论导向开始向着对他们有利的方向倾斜。
陆潜川手下的公关团队应该已经可以逐步控场了。
开始有人站出来怀疑那张不甚清晰的照片上的主角是不是所谓的华橙高层和某当红男星,也有人说只看照片的话,并不能断定二人是在接吻。
总之,证据不足,空xué来风,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怀疑是否是有心之人的胡乱造谣。
华橙旗下一gān明星以影帝崇言为首一个个站出来为公司正名。
华橙的公关稿也发出的很及时,其中表明了对此次事件的态度,也谴责了不负责任胡乱造谣的某些报刊杂志,最后明确表示将通过法律途径来维护公司的声誉。
评论渐渐呈现一边倒的趋势。
周冽刷了几页评论,终于躺进了沙发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几天的新闻开始转移公众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