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么大,周保就没生过病,从来没吃过西医的苦涩药丸,对于这样一粒一粒的药片,周保难以接受。
一天,他却神奇的病了,一个小小的感冒,医生看见他便大放言词。
“感冒不是病,得起来真要命。”那个医生穿着gān净的白色外衣,相貌端正,却一副猥琐模样。
“医生你直接说怎么治。”周保病怏怏的,一个人来看病。
“大治!小病大治,大病小治。感冒算小病。”医生说得头头是道,丝毫没把周保这个七岁的孩童放在眼里。
“小病凭什么大治!你这不是有病吗!”
“小病看似微小不严重,可它是根源,得斩糙除根,一旦不留神成就小病的话,就一发不可收拾。你想想都酿成大病,医不好了,还医他gān嘛,就直接等死了呗。”
周保听得认真,好像他说得挺有道理。
“那我这个感冒怎么大治?”
“秘密。”
“吃药还是打针。”
“秘密。”医生一边回答,一边书写处方。
“吃药我怕苦,打针我怕痛。可不可以不吃药打针。”周保真qíng流露,他害怕治病。
“那你想死吗?”医生抬头望向周保,有些许不耐烦。
“不想。”
“那就听话吃药。”
“好吧,医生你给我少捡点药,抓那种甜的药丸。”
医生再次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孩童,眼中空dòng迷幻。
“叫什么名字?”
“周保,刚来的时候我已经说了。”
“多大年龄?”
“七岁,你看不出来吗?”
“结婚没有……哦不,吃药过敏不?”
“过敏,太苦吃不下,我刚才说过要甜的。”
医生写完处方,递给周保,高高在上,他说:“我知道你说过了,我只是再确认一次,去抓药吧!”
“不苦吧?”周保并没察觉医生对他的不乐意,仍旧说个不停。
“不苦,混着冰糖吃就不苦。”
“不多吧?”
“不多,只开了七天的药。”
“一个星期还不多吗?”
“你话真多!……”
周保整个身体都被病痛拖垮,还加上医生的无qíng制裁。药房窗口,里面的胖子女的热qíng洋溢,面带微笑。
“周保,周保,你的药,人去哪儿了!”
“在这儿呢!”周保垫起脚才够到窗口,他祈求到:“姐姐,我能不要吗?”
“不能!下一位,赵羣芳……”
周保拿着一包不大不小的药袋,犯起了愁,这样的苦日子竟然要过七天。
医生正准备收拾离开,周保再次来到,他试图在努力努力。
“医生,你看这么多药,真的好吗?”周保无奈的指着药袋,天真无邪。
“能治好你的病,就真的好!”
“我是不是快死了。”
“吃了以后保你不死,长命百岁。”
“真的?”
“好好吃完,你以后不会再得病,得病你找我,无偿医治。”
……
看病的过程是痛苦的,吃药又是另一种煎熬。外公实在拿它没法,周保奋力抵抗吃药。
周保说他一闻着白色灰色的药片,就恶心gān呕,真的吃不下去!
外公让他混着甜糖直接吞咽,他说他克制不住自己咀嚼,太难吃了,他宁愿病死。
外公不愿意bī迫他就范,善良慈爱的外婆看在眼里无话可说。
周保心里偷偷暗笑:这样竟然能够蒙混过去,这药真的太苦,谁吃谁有病。
上天不会平白无故为难一个人的,如果非要为难的话,那也是命中注定,怎么躲都躲不过,藏在chuáng底也要被雷劈。
外公外婆都松懈想要饶过周保,不吃就算了,反正感冒是小病,过一阵子自然就好。却不知谁走漏风声,引来一群义愤填膺的梁山好妇。
农村里的妇女除了嘴尖刻薄,对付孩子可有几把刷子,乡亲邻里帮帮忙是应该的,周保在劫难逃。
周保家的瓦房好多青黑瓦块都碎裂开来,院坝正前是一片竹林,太阳放空的时候,总有几个人坐在院坝里聊天传播各人听闻,有时还会打个“升级”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