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从前的地头老大带着讨好的意思问自己给挑的好不好,边给于铭斟酒,边挤了挤眼睛暗示他要不要再玩一次。
好你妈bī。于铭心里是想这么说,但他混得久了,知道人又不是刻意构陷着他玩,自然也就把这话咽了下去。
而地头只当他是在回味,赶紧地推荐哪儿哪儿还有更嫩更鲜更会玩的。他紧着想讨好刚混上个一官半职的昔日同行,拍着胸脯保证于铭若是还想玩儿,钱还算他身上。
于是于铭也就叹了口气,实在忍不住,只能把自己的迷茫捧了出来,“尝尝鲜也就算了,这也没觉得什么好。”
“这就专门给于爷挑了几个鲜的嘛。那什么,是吧,都没怎么给人用过,下面的小嘴儿应该还挺……”
“够紧就是了。”于铭也松了口,有点不qíng愿地随便说了个好处,紧接着还是抓紧摇了摇头,“但也没什么好玩的,也就跟十来岁就出来卖的姑娘一样,也没特别紧也没特别湿,最重要的是……”
他有点不知道怎么说似的,皱了皱眉,等着人接着问了两声,才翻了个白眼,“没看出有什么好的,除了胸前没那两坨,下面带根把儿,跟姑娘有什么不一样?”
“哎,废话,那,要是给于爷找几个我这样儿的,您愿意cao么?这可不得找长得好看的gān净的,得,您要真没兴趣,那咱下次还是找姑娘。说起来我兄弟手上又来了一批好货色……”
“还是找姑娘吧。”
于铭潦糙地下了决定,开始专心听地头老大讲姑娘。
他总觉得这人的理解,跟他想说的意思似乎也有点不一样,隔靴搔痒,没说到点子上,举的例子更是烂透了。可于铭皱着眉想半天,也没明白自己想说什么来着。
于是他便喝着人家送来的好酒,回想着那天给自己压chuáng上狠cao后门的那个半大小子,心里还是嘟囔着,妈的,跟个姑娘有什么区别。
一样脸上涂脂抹粉画浓妆的,搂怀里边儿就一股子廉价的香味儿扑过来;也一样都被人教惯了怎么做的,身上也软,跟没骨头似的,一压那儿便扭着腰,四肢都缠上来,温热的胸脯贴上来;——甚至连叫声都跟姑娘差不了许多,刻意模仿着女人被gān慡了的娇声,嗓子尖细尖细的,也听不出来有多少妩媚,只让人觉得腻得慌。
说到底,无论是女人还是男人,出来卖的都是一个味道,也没半点分别。于铭就两样爱好,喝酒和喝花酒,大半工资都丢在酒和女人上面也不心疼,也算得上是阅jì无数,只觉得大同小异,没多大分别。
但地头那句话说的还是挺对的,要真找个长得跟他似的糙老爷们儿给自己压那儿掰着屁股让自己上,娇声媚喘,于铭想想就打个寒颤,还不如去gān个女鬼来得慡快。
于是后来于铭就没再碰过gān男人后门这样的xing事。反正花差不多的钱,还不如找个身上多几两ròu的姑娘,更娇软也更顺眼一些。
而这个后来,只截止到顾池雨在他手下gān活,来局里报道的那天。
即使到了现在,于铭也能毫无疏漏地回想起他第一次把顾池雨那小子弄到自己办公桌上的qíng形。
或者说,顾池雨自己爬到自己办公桌上的qíng形。
那时候虽说是给局里边儿录来个手下,但谁不知道那是顾司长家娇生惯养的小公子,那可是无论到那儿当差gān活都是“历练”的主儿。
当时顾司长说是让人先从底层gān起,才把人丢局里来的。但命令一下来,局里的一群人就忍不住先羡慕嫉妒了一番。
谁他妈的不想有个又有本事又溺爱自己的爹啊,在别人还奋斗不着温饱线的时候,在小公子这里的“底层”也是直接从警员开始,甚至还是个局里最松快的文职,用不着一周五六天去到外面跑外勤,夏天日晒冬天雪浇的。
于铭那几天听见这些议论,也就揉揉脖子,假装没听见。他没什么参与话题的兴趣,也不是说不羡慕,要自己早死的爹不是个混子而是个司长,他也用不着混社会那么多年才好容易活动关系给自己捞了个正经职位gān着。
但毕竟和手下那群人不一样,于铭好歹也是有官职的片儿区局长,在城里也有手腕有地位有关系,犯不着真跟那群羡慕得眼睛都青了的大头兵一样,况且于铭也挺知足的,现在有工资拿着有钱花着,还有人求他办事儿捞人给送些好处,跟人比爹gān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