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似乎都忘却了半个多月来的辛劳。
而这会已经是八月中旬了,还有半个月,他们就要步入大四了,那时,他们将会无数的机会申请出校实习,即使程序非常复杂。
言风一直维持那个姿势直到雷雨停止,直到太阳从云层后边羞嗒嗒的探出头,他才掀开被子,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热水也没能让他的心温暖上几分,雾气朦胧中他有些恍然,这样似曾相识的场景也发生过,只要他推开浴室的门。
推开浴室的门,室内的摆设不变,也没有谁在坐在那个舒服的椅子上,没人随手翻动着他的书。
言风站在原地沉默了会,从书柜上拿出一本书,自己坐在那个椅子上,翻看了起来。
良久,那本书没有再翻动过一页,言风的视线一直落在书上,却又不是书上。
他肯定是疯了,言风心想,他的成绩,他的保研,他一直渴求的平静的生活,是触手可及的,他不应该去想那些不可触摸的东西,还有人。
铃声打破了一室的安静。
“潘越?”
言风赶到很少打开的LFT大学的正门时,看到潘越以及美术学院雕刻系的系主任张老师。
满腹疑惑的言风走近他们,视线在潘越和张老师之间徘徊不定。
“又见面了,言风。”
张老师的脸上浮现出和蔼的笑容。
而潘越却是神色尴尬,在言风愈发怀疑的眼神中开口。
“哈,一直没和你说,张老师是我的舅舅。”
电光火石之间,言风明白了为何潘越会一直在自己的面前提起欧阳煜。
直直的看向张老师,言风直接问出口。
“张老师,为什么?”
他相信,剩下的话就算不说出口张老师也能懂。
张老师微微一笑,“那孩子太孤单了。”
言风摇头,很肯定的说。
“不,他有很多的小弟。”
张老师脸上的笑意更甚。
“但是没人走近他心里去,不是吗?我只知道,你是目前他唯一上心的人。”
言风沉默。
那句‘您误会了,他从未将我放在眼里,放在心上’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他不想自己往自己的伤口上撒盐。
潘越的视线在言风和张老师之间游移不定,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欧阳煜离校的事qíng吗?”
“什么?”言风挑眉,诧异的看向潘越,“他出校了?拿到许可了吗?”
潘越的沉默让言风的心沉了下去。
张老师淡淡的开口。
“那个孩子,嘴上总是说自己没有父母,装作很冷酷的样子。心里啊,还是担心他的爸妈,不然也不会因为他爸爸重病就非要在比赛中拿到第一,现在又跑出学校,连会被开除都不管了。”
“病重这个理由应该可以拿到许可,现在去申请就行了。”
言风按压住心里升起来的没有来由的恐慌。
张老师摇了摇头,“进来的学生没有任何理由可以离开这,无论家世背景。”
语气淡得缥缈,让潘越背上袭过一阵凉风,他的舅舅说话也太吓人了,说得他们好像是在监狱里,不是也有学生退学后又回来了吗?他们这也算是离开过吧?
领悟到什么的言风满眼惊诧,犹豫不定的看着张老师。
那些明面上被退学的学生,没有离开过学校,那么他们失踪的时候是在哪?
找到那个地方,一切疑团就都可以解开。
“不管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现在是我想请你们帮助欧阳煜,他已经离开一个晚上了,运气好的话今天中午就能回来,最迟今晚也能赶回来,在这期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离校了,也不能让人靠近校门,看到他从外边走进来。”
张老师快速的说完这些话,十分郑重。
言风沉默了三秒,还是开口。
“需要我做什么?”
“缠住孟单。”
张老师缓缓说出这几个字,让言风和潘越都很惊讶。
“这件事和孟单有关系?”
潘越搔了搔头,孟单也是美术学院的学生,和欧阳煜一样有名。不同的是,欧阳煜是因为爱打架同时在艺术上很有天分是一个复杂多变的人而出名。
孟单则是单纯的让人感到惧怕而恐怖而出名,孟单的背景十分大,在整个C市都很有名,这让很多学生不敢得罪他。而他xing格是残bào血腥的,欧阳煜只是打架发泄或者教训人,而孟单,喜欢伤害学生,通过损害学生的肢体来获得心理上的满足,因此,许多学生在背后喜欢称他为变态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