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终于将房子打扫得一尘不染时,门铃竟然响了起来。
这么晚了谁会来找他?方成?还是荣正明?
他将塑胶手套脱掉,拖把也丢进了杂物间,这才匆匆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如果说女人是水做的,那么松田惠子一定是世界上最纯粹的水,她不仅美丽,甚至睿智,虽然有时候有些小女人脾气但这并不妨碍人们欣赏她的美。
看着吴子越一副家庭妇男的模样,松田惠子竟然笑出了声,她笑得很大声,也笑得很开心,她很开心可以看到吴子越的这一面。
“难道你不请我进去坐坐?”日本女人一向都以温顺乖巧闻名世界,但松田惠子偏偏没有一丝温柔,她说话的档口已经绕过吴子越走进了他的家里。
环顾了一周,松田惠子又笑了起来:“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的家竟然这么gān净。”
从身后走上来的吴子越淡淡一笑:“你可不知道我妈是处女座的。”
显然不明白他的妈妈是处女座与他家里gān净又什么关系,松田惠子一屁股坐在了白色的沙发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站着有些不知所措的男子。
“我想喝点酒。”
可她并不知道,吴子越从不喝酒。
所以酒就变成了果汁,不过是鲜榨的。
“你还真的是什么都会啊。”喝了一口吴子越榨的果汁,松田惠子似有深意地说。
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喝掉一半,吴子越半开玩笑道:“单身那么多年,要是什么都不会,不等公司倒闭,我自己都死咯。”
松田惠子脸色一暗:“你还在怪我上次的事吗?”
将最后一半杯喝完,吴子越摇了摇头:“谈不上,因为社会就是这样。”
沉默了一小会儿,松田惠子突然惊呼了起来,吓得吴子越马上跳了起来,他急忙问道:“怎么了?”
却见松田惠子朝他坐了过来,并一把抓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则放在他的额头上,十分关心地问道:“你出什么事了?”
不想告诉她自己的事qíng,吴子越说“摔了一跤”就不再解释了。
“你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走路会摔成这样吗?”眨着自己迷人的眼睛,松田惠子的声音也变得可爱了起来。
吴子越忽然发现自己身体的某些部位正在发生些微变化,他心里吃了一惊,连忙站了起来:“你先坐一下,我去厕所。”
可他刚站起来,身后突然有人抱住了他。
松田惠子此时已不再是那个松田企业人人为之推崇的CEO,更不是那个惊艳四方的大美女,此时她竟然有些幽怨:“十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躺在冰凉的地上,周围都是血。”
吴子越低声道:“你别这样。”
可松田惠子却不管:“从那时起我就记住了你的脸,我发誓我一定要找到你,因为你是唯一肯为我付出生命的人。”
在她的记忆里,身边的人用尽一切财富想让她开心,他们越是这般重复着她就越是厌恶,因为那些人再有钱也比不过他的父亲,那些人送的东西她也能自己买,那些人的油腔滑调根本不能感动她仿佛如石头一样的心。
可那天,那个普通的下午。
那一辆飞驰而来的汽车,那一个奋不顾身的男生。
吴子越想起来了,在他大学的时候,他曾经为了救一个女孩发生了车祸,那次车祸他休学了整整一年。
莫非那个女孩就是身后的这个女人?
“可就算你想感恩,也不用这样,我也不求你回报我什么。”
但不管他怎么说,身后的女人就是不松开自己的手,今晚的她似乎与平常有些不同,不论是举止还是言语都让吴子越感到莫名其妙。
她继续说着:“我的五个哥哥弟弟都死了,被人杀死的,所以我爸爸对我特别费心,从小到大我身边都是他安排的保安,我每次看到别的小孩玩耍都特别想去跟她们一起。”
但是她不能,因为她是松田雄本的女儿。
“我渴望自由,但又从没有过自由,自我有记忆开始,我的世界除了学习父亲让我学习的一切就是在各种场合的社jiāo,那样的我是没有灵魂的。”
“可自从你出现在了我的生命里,我突然发现我也是自由的,我能偷偷地想着你,偷偷地让人来中国调查你的一切,只可惜那么多年来都没有消息,不过……”她终于松开了手,因为她脸上的泪水已被她嘴角的笑容给融化了:“……不过我还是找到了你,爸爸让我到中国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一定能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