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没等他开口,原泽就起身躲一边儿去了,“想都别想。”
然后客厅里就上演了‘杨盛咬着鱼丸追着某人跑’的好莱坞大剧。
论智商,原泽甩他三条街,但是论体力,杨盛一个能碾压他三个。
原泽被按倒在沙发上的时候,叶清还不知死活的加油,“原哥哥快跑啊,千万不要让他jian计得逞。”
“杨盛你给我起来,”原泽骂他,把头拧到一边儿,“全是口水,恶心死了。”
叶敬站起来,“我去厨房给清儿盛点儿汤,你们继续。”
“我也去。”叶清屁颠屁颠跟上去了。
原泽被他压在底下,脸色是真要急了,“松开。”
杨盛低头要喂他吃丸子,执拗的很。
原泽心想,一个丸子吃就吃了吧。
结果杨盛头低下来的时候,牙齿一松,丸子顺着他脸颊滚沙发上去了。
然后两个人的嘴唇就毫无fèng隙的贴在了一起。
“杨盛!”原泽一脚踹开他,“你他妈混蛋啊?”
“我不是故意的,”杨盛解释,“就是那个丸子太滑了啊,然后就滚到一边儿去了。”
“我建议你跟它一起,滚到一边儿去。”
叶敬懒懒的靠在厨房门口看着,笑的意味深长,这个丸子是有多听话啊,到嘴边才能滚下去。
原泽不愿意理他,眉梢轻飘飘的带着恼火的意思,“没点儿靠谱的样儿。”
“煮了粥,去盛点。”叶敬道。
杨盛趁着盛粥的功夫,跟他聊了两句,“你也看见了,下不去手。”
“那是下不去手么?”叶敬笑,“是下不去嘴吧?”
“别提了,心烦。”杨盛叹了口气,“唯一明天回来,有空出去聚聚?”
“嗯。”
方唯一也算彻彻底底的歇了个假期,许久未见的四个人,终于聚齐了。
变化最大的,其实还是杨盛,变得更加成熟,更加男人,虽然偶尔还是耍宝,但气质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方唯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可以啊,劳动改造之后,果然不一样。”
“你是知识改造啊,”杨盛笑,“我可算是发现了,你们仨,没别的乐趣,整天就知道损我。就连清儿,都跟着叶敬学坏了。”
四个人说笑着找地儿坐下,包厢里气氛温馨又热闹,一如当初。
如果说幸运,他们四个人无疑都是幸运的。
这份友qíng里,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为利益争破脑袋,更没有所谓的为家族牺牲友qíng。
“唯一瘦了,瘦的我看着都心疼。”杨盛皱眉捏捏他肩膀,“回头咱叔看见肯定心里难受。”
“日子不好混啊。”方唯一打趣,“尤其是gān我们这一行啊,多活一天就很幸运了。”
叶敬抬眼,直觉告诉他,唯一有所隐瞒,但看他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说不心疼是假的。
“刀尖上舔血的日子,熬不下去咱就不gān了。”
“杀人不见血,”他接道,“不接触我是真不知道那些在咱们平时看不见的地儿,有这么多恶心的勾当。”
“唯一,家里爸妈都挂念着呢,自己在外头小心点,你和我们三个不一样,出了门,都照应不到你。”原泽作为老大哥,有些话点到即止,“有事记得给我们打电话。”
方唯一点点头,“放心吧,我跟你们客气不了。”
“行了行了,菜上来了,边吃边聊。”
“怎么清儿没来?”方唯一笑着问,“好长时间没见,真挺想他的。”
“他说不打扰咱们叙旧。”叶敬给他们挨个倒了杯酒,“我怕上了酒桌回头让杨盛再给他灌倒了。”
“我有那么幼稚么?”
他们三个表qíng一致的点了点头,“有。”
又是大笑,酒过三巡,大家都喝的不少,醉意朦胧。
“今天咱们这一聚,我是真开心。”方唯一说道,然后又笑起来,火锅还冒着雾蒙蒙的热气,熏得他整张脸都红了。
方唯一手臂搭在叶敬的肩膀,笑着把头埋进去,身子筛子一样抖起来。
笑着笑着,他们都不笑了,气氛突然安静下来,只有方唯一发抖的身体和听不清是哭是笑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