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呢，都散了吧!王胖，走啊，陪我去买点洗漱用品。”
“牙刷+1。”
“毛巾+1。”
“薯片+1。”
“……”
祁湉第一次独立负责项目，既激动又忐忑，这周上午在图书馆查阅资料，下午就在市内各大游乐场所流窜。这会儿，正站在书架前，抱着本书，翻阅着。
十月下旬的天气已经有些微凉，祁湉穿着米色套头衫、浅色水洗牛仔裤，微曲着左腿站在那儿。阳光温和，透过窗，洒在他微卷的褐色头发上，细碎地散着光。温暖又美好，令人不忍打扰。
祁湉合上书，抬手看了眼表，快十一点了，活动了下站得有些微僵的腿，准备把书放回书架上，离开图书馆。
“你……你好。”来人正是方才叫小雪的那个女生。
祁湉抬着手，正在放书，动作没停，扭过头，看向来人。
“我……我……你可以给我你的电话号码么?”小雪红着脸费力地说道。
祁湉在她支支吾吾的时候，就猜到来人的意图了，每年的九十月份都会有女生红着脸跑来跟他告白。
“不可以。”
清冷的声线说出这三个字，女生的脸色一下子尴尬起来。
小雪没想到自己被这么干脆地拒绝了，系里有不少男生追她，她对自己的长相是有些自信的，才鼓起勇力来要号码。
“为……为什么?”
“我喜欢男生，抱歉。”祁湉放好书，转过身，带着歉意，有些无奈地冲来人笑了笑。
明明是被拒绝，可是小雪还是被眼前带着暖意的笑安抚到了，等她回过神来，那人已经走远了。
特别干脆直白拒绝完学妹的祁湉，走出了图书馆，九月份工作室事情多，这学期他课程少，没怎么来学校，他都忘了现在是新生入学的月份。A大是国内顶尖的学府，建筑学院是A大最著名的学院，因此牛人众多。学院里设有四大系，祁湉所在的是景观学系。
大一刚入学时，祁湉作为新生代表发言，长相出众成绩又好，一时间学院里的女生就蠢蠢欲动起来。没过一周， 蠢蠢欲动的女生们不再蠢蠢欲动，改为暗戳戳地臆想了，原因是新晋系草不喜欢女生，喜欢男生。在这个同性可婚的年代，虽然同性间结婚的还是少数，但性向自由、恋受自由已经被广泛认可。于是女生们开始暗地里接郎配。而对于祁湉来说，公开性向后，虽然也会有男生向他告白，但相对人数确实是少了些，只是每年新生入学时，会有些不知情的学妹们红着脸地来表白。
祁湉往食堂走去，拿出手机，一看系里的李老师给他打了三四个电话。
他回拨过去，那边很快接了起来，“喂，抱歉李老师，刚才在图书馆里，手机静音。”
“没关系，正好该吃午饭了，你吃过了么?”
“还没呢。”
“那你来食堂吧，咱们边吃边说。”
……
A大食堂教工餐厅，祁湉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一口一口地慢慢喝着汤，等着对面的李老师吃完。
“你这吃得太少了，我看你最近是不是瘦了?方希虐待你了吧?早跟你说了，当初你就该跟着我做项目，明明是我系里的学生，居然让他给撬走了……”李老师一边嚼着饭菜一边絮叨着。
祁湉很无奈，每次见李老师，当年的事都要被重提一次。
“……老师，您找我是有什么事么?”祁湉小心地岔开话题。
“哦对，差点忘记了，说起方希我就来气。”
祁湉提着气，很怕李老师再念叨一次。
李老师咽下最后一口饭一抬头，瞧见得意门生的表情，气笑了，“你还真是什么都写在脸上，得了，不说他了，这次是真有正事。”
“嗯。”祁湉点着头。
“上半年贺氏集团不是为学校捐赠了图书馆么，当时贺总还为他母亲成立了一个‘叶女士奖学金’，我还帮你提交了申请，还记得么?”李老师擦了下嘴道。
“记得。叶女士也是建筑学院的，不过她是建筑系毕业的，当时老师说第一届奖学金应当会颁给同系的学生。”祁湉回忆了下，答道。
“原本是如此的，也已经定了人选了，是个大四的毕业生。但前两天被人举报去年参加某建筑设计大赛时的参选作品是抄袭的，学校这边很重视，直接影响到明年毕业了。贺氏集团也是出了名的注重知识产权，所以这个奖学金肯定不能颁给他的。”李老师一脸惋惜地摇着头，“是个很有才华的学生，可惜了，一步踏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