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摊摊手,“我也没有,戒了。去外面借一个?”
柯其峰把烟塞回盒里扔回去:“想转移话题就直说,装什么大方?”
“他说,他需要点时间自证!”把烟盒扔回抽屉,那人终于出了句正经的。
柯其峰反应了好一阵,“他跟你说的?什么时候?”
“前两天。”并不在意对方话里的深层疑问,高航像在回答一个很普通的问题。
柯其峰沉吟了下,“你相信他?”
“不是你一开始力挺他的么,现在怎么成了猪队友了?他要是没事难道不是对你最有利?”一句大实话。
柯其峰挠了挠后颈,“这么铁的案,能翻过来?而且,你相信他清白?”依旧是原先的疑问。
“你不信?”高航回以一个相同味道的问句。
柯其峰眉头松松紧紧了半天,倒回椅背叹了口气,开始娓娓分析。
这件事的蹊跷在于,一方面疑点很多,一方面却又证据充分!
虽然在这行业里吃回扣几乎是不成文的规则,但是这种明目张胆的几乎堪称勒索的举动,实在说不上正常,尤其一端还是合作不久、关系尚不稳定的客户,作为一个在这行业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老人,轻率的出这种冒险举动,实在令人费解。当然了,柯其峰觉得,话也不能说得太死,“毕竟,yù壑难填,再说他如果因为以前的事产生报复想法,也不是没有可能。”
高航点点头,“继续。”
柯其峰摸着下巴,“客户的反应也不太正常,好像商量过一样,差不多是前后脚发过来告知解除合作的函,完全的例行公事作风,说不上吃惊,更说不上愤怒。按理,如果不是早有后备方案,是不会这么笃悠悠的,毕竟这个项目我们跟到现在,离确定就只差一步,忽然出这么大岔子,一般客户骂娘都是轻的,怎么会表现这么淡定?”
高航哼唧了声,“你不会想说是客户刻意栽赃吧?理由呢?吃饱了撑的?”
“当然不是!客户不会那么闲。但是,如果是忽然找到了更好的合作伙伴呢?我们可是有合同的,单方违约不仅有损信誉,还要赔偿!要你你怎么做?”
高航做张认真脸考虑了下,“要照这说法,两个客户同时解约,那就应该是有人在挖我们墙角!”
柯其峰两个手指叩了叩桌子,“注意,我现在这些假设都是建立在夏稚没有收回扣的基础上的,但是你也不能排除那种可能。。。”
对面人立马换了张不耐烦脸,“行了,扯什么面面俱到?说重点!”
柯其峰的脸色有点晦暗,“说实话,我觉得你现在,还是希望这事没那么复杂比较好,就是夏稚gān的,为钱为报复都无所谓,这是最好的结果!否则,”叹口气,“真就不那么妙了。”抬头,入眼那张又要发作的脸,急忙继续,“按照现在的行qíng,我们的报价是非常有竞争力的,能从我们手里这么顺利抢走客户,那个对手,绝对不简单,而且,还能上窜下通,厂商那里也能做到手脚,甚至。。。”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虽然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但是,现在看来还是存在这种可能,夏稚电脑里的数据,按他自己的说法,被篡改过,如果是真的,问题就严重了。”
“内jian?”高航远没他那么纠结,轻而易举道出真相。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网络入侵!但不管是哪一种,都是很危险的,说明对方已经穷尽心机要整我们,更坏的是,目前看来他还真有这能力。”
思索片刻,高航嘴角一个上扬,鼓了几下掌,“很jīng彩,这么缜密的推理,你不是今天才想出来的吧?那,有什么对策?”
“让夏稚离开!”柯其峰答得很gān脆。“如果这事发生在公司任何另外一个员工身上,我会怀疑是你得罪了什么人,但是,发生在他身上,我只能在第一时间推测,是冲他来的,这是基于这段时间的经验总结判断得到的结论。所以,让他离开,目前来看是最佳解决方案。”
“所以,为息事宁人,就要牺牲一个无辜而且出色的员工?”
柯其峰一张苦脸,“我怎么觉得,你现在是跟我换了角色呢?”摇摇头,转回正色,“真相怎么样,现在并不重要,因为归根到底,如果是他gān的,那他离开就不冤;如果他是被人算计的,那也依旧是他的因素导致公司遭受损失,这责任他来担也是顺理成章。更何况,就算没这事,公司的舆论压力对他,也已经沉重到不堪忍受了,所以离开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