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大的qíng绪,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如往常一样,只要看到江楼这种眼神,就想上他!
凌落不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当然也不能给江楼,但他总算知道了那样做会很痛,所以他克制着自己不去碰江楼。
凌落移开目光,嗓子有些gān涩,
“热。”
江楼又闭上了眼,似乎是信了,又似乎没有信,他仍然抱着腿坐在浴缸里,完全忽视眼前的人。
凌落本就憋了好大的一口气,见江楼还是这副冷淡的样子,愈加的胸闷了,他身子都气的抖了起来,手扶在浴缸上,骨节微微泛着白。
“你是在跟我置气么?”
江楼嗤笑一声,索xing转过身子背对着凌落,黑色的发梢沾了水,一滴一滴地淌进浴缸里,微弱的水声似乎也带着淡淡的嘲讽。
“在你心里那些人比我重要么!”
凌落几乎是吼了出来,他使劲捶了一下浴缸,拳头跟陶瓷接触时发出砰的一声,震的江楼猛地睁开了眼。
终于要把话说明白了么?
江楼呼了一口气,缓缓转过身子站了起来,他的身子在水里泡了许久,苍白的肌肤微微透着薄红,看上去十分诱惑。
“你杀了他们,就是为了证明这个吗?”
江楼捋了一把头发,目光有些哀伤,
“你总是不把别人的命当一回事,对他们是那样,对我也是那样。现在来问我这个问题,不觉得可笑么?”
说着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苍白又无力,孱弱的仿佛风一chuī就能倒下去。
这根本就不是他。
“一年前,我爸爸酒驾撞死了你的未婚妻,我就让你肆意玩弄了一年。”
江楼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感觉很冷,身子开始颤抖,
“这一年里你把我当什么我就是什么,契约不允许我拒绝。可是……明明已经到了一年啊,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江楼从来没有完整地说过这些话,不是他不想说,是凌落根本不给他机会,每次yù言又止的空档,都要被他gān上几次。
凌落这次却没有打断江楼,他的心突然有些疼,他伸出手想摸摸江楼的头发,江楼侧身躲开了他,
“我是个男人。”
像是在说一件很好笑的事qíng,江楼哈哈笑了起来,眼泪却顺着脸颊大颗大颗地砸到他伸出去的手上,江楼盯着凌落,眼角眉梢都盛满了嘲讽,
“你是要娶我么?”
凌落一把抱住了他,将脸贴在他的头发上使劲蹭了蹭,
“不要离开我。”
江楼还在笑,身体抖的更厉害了,他将脑袋搭在凌落的肩头上,一字一顿地说道,
“要么走,要么死。”
凌落脑子翁的一下炸开了,他自认为是个决绝的人,却没想到江楼比他还要狠。
要么走,要么死……
这是踩准了自己对他有了感qíng,以此来威胁自己吗?
一年前他占有了江楼的身子,霸道的,侵略xing的,毫不怜惜;一年后他却想得到江楼的心,他不知道身体上伤的这样厉害,心也会痛么?
他根本是知道的,但是他这个人,xing子极端又刻薄,他的父亲是个严肃的军官,母亲却是个上层社会的jiāo际花,这样的恋爱自然是完美的,就像ThaumatococcusdanielliL.一样清甜又可口。
但是结了婚呢?两个价值观天差地别的人在一起生活,除了日益加深的厌恶跟仇恨,就只剩下冷漠和抗拒了。
这些黑暗的因子伴随着凌落长大,他就极度厌恶别人对他露出冷漠和抗拒的表qíng,可他偏偏又是一个娇纵到极点的人,从来不会用正确的方式去控制自己的qíng感,他不要别人对他这样,却次次都bī得别人对他这样,愈bào戾,愈抗拒,愈抗拒,愈bào戾……
这种矛盾又复杂的qíng感让他从骨子里感到孤独和绝望,就想将这种蚀骨的痛楚带给其他人,好像他在地狱里待的久了,整个人不自觉地就带上了bào戾嗜血的气息,靠近他的人,他掌握在手心里的人,甚至他在乎的人,没有一个能逃得掉。
对江楼更是这样。
别人或多或少会惧怕他,屈从他,听命于他。
江楼永远不会。
在过去的一年里,不管自己怎么欺负他,nüè待他,威胁他,他都是一副默然又冷淡的样子,除去刚来的那段日子会反抗,后来就乖顺异常——但那仅限于身体,他的心,从来就是高高在上,绝不屈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