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了耳朵仔细听着,无奈声音太小终究听不明白,过了大约一两分钟,只听到扫地阿姨哈哈大笑两声,阮臣伸出头一看,她竟转身回去了。
小女仆手伸在背后悄悄比了个V,等扫地阿姨的背影完全消失了,才回过头来邀功般地看着阮臣。
阮臣抱着江楼走过她身边,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头:“不错,够机灵。”
这边两个人正慌忙往西门赶时,那边盛因已经到了别墅门口,他伸着金huáng色的脑袋上下打量了一下别墅,高端大气上档次,心里只觉得这人可真有钱!
他又哪里知道,被困在这富贵华丽别墅里的人,是拿它当一个yīn暗bī仄的囚笼来看的呢?
何林远远地就看到了那一头惹眼的huáng毛,心想现在这些孩子可真招摇,银的huáng的全往头上招呼,也不怕头皮上色素聚多了感染脾脏!忽地又想起来江楼那一头柔软的黑发,心里越发的沉重了。
也不知道那边是个什么qíng况。
第24章24
从前也不觉得这人有多重要,可是一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凌落心里还是极不qíng愿的,这种想法在脑子里溜了一圈,越发的膨胀拥塞,堵的人心慌。
凌落给秘书打了个电话,将晚上的会议和饭局推掉,也没通知司机,自己拿着车钥匙去了车库。
黑色的梅赛德斯在车库停了有些日子了,凌落走上去摸了摸上面的灰尘,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楚。
这是父亲送他的车。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送他的礼物,竟是订婚礼物。
高中相识的qíng谊,也不是说一点儿都记不起来,略微想了想那张寡淡的脸,竟也跟脑子里的人重叠了。
凌落甩了甩头,伸手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一开始就是抗拒的,日子久了更加厌烦那张毫无趣味的脸,后来的某一天在聚会上见着了那个人,不知怎地一种邪恶的想法就冒了出来,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策划两年,等待两年,外加上两条人命,终于还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过程从来不是他需要去考虑的,他只要结果——想要的那个结果。
车子行驶在柏油马路上,窗外快速掠过片片松树影,凌落开了音响,大抵是在讲一些热门的事件,听到亲生儿子杀父引起社会舆论这条新闻时,脑子里那个人的身影愈加清晰了。
他想到了江楼的父亲。
凌落没见过那个所谓亲和温煦的男人,只下了死命令,由手下的人安排着去做,正如上面所言,他是个只看结果的人。
从第一次杀人时的战战兢兢,到现在的淡定如斯,家族和社会已经赋予他太多生死的经历。人命在他眼里甚至比不上家里的一棵糙木——他向来不愿意将感qíngjiāo付给人这种东西,他宁愿相信不会说话没有感qíng的糙木。他不求回报,他只想要长长久久的安全感。人心这个难测的东西无疑是贪婪多变的,他的父亲会变,母亲会变,家里的保镖下人都会变……
因此还讲究什么qíng分不qíng分的,qíng这个东西,它也不是个东西!
人活一世,但凡沾了qíng字总要比旁人蠢一些。有些人是蠢给旁人看,有些人是蠢给自己看,只在自个儿心里闷着憋着,时间久了竟也这么过来了,只是这傻气也通通化成了煞气,身体里再也藏不住了,只好一点一点扑出来,白白殃及了一片无辜的人。
凌落摁掉音响,心里有些烦躁,速度飙到130码,在人烟稀少的马路上驰骋了起来。
疾驰的车身像一团黑云,生生将夕阳扯出一道裂fèng,那本身毫不起眼的裂fèng随着愈bī愈近的车身也越发的往大深了去张,最终自然是将车身整个吞没了的,以它惊人的容忍度——当然也是被bī出来的。
再说阮臣抱着昏迷的江楼七拐八拐已经来到了西门口,小女仆在后面跌跌撞撞地跟着,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这路走的虽然坎坷,可也正好避开了来回巡逻的保镖。看阮臣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倒像是来来回回走了好多遍似的。
他们用了不到20分钟就顺利地逃出了别墅,望着西边快要落下去的太阳,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感慨,不约而同地看向昏睡的江楼,苍白虚弱的模样,也正应了这日近西山的景象。
到底是个无辜的人,还是盼着他日后能好好的活着,去一个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忘掉那些伤害和痛苦,去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健康的人。
“阮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