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哑声说了一句。
我不知道他说的“我知道”指的是这件事qíng他早就知道,还是我说了他才知道的。
不重要了!我心里想得是。
“不重要了!”他也说了一句。
这句话,在他的口中,在我的心中,异口同声。
我为了这种心有灵犀而微微震惊。
然后,我和他再无话。
从今天早晨,吴宓兰去找我,我便察觉出来点儿端倪,我猜想着以他的智商,可能早就猜到了,他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所以,那天早晨,他在苑青青面前,对我才是那样的态度。
“是不是,以后你订婚了,我也可以过我自己的人生了?”到了我公司楼下,我问了傅南衡一句。
即使那天他是故意那样对我,可结局仍然是他要和丁瑜订婚了。
他的车在前面戛然而止,他长久地不说话,头转向窗外,良久说了句:“是!”
我不过是试探他的态度。
他很决绝,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我下车的时候,脚都是飘的,整个人软绵无力,刚刚下车,眼泪便顷刻而落,好在没有当着他的面,好在没有让他看到我这样没出息的样子。
进工作室以前,我擦gān了眼泪,李悦儿吞吞吐吐地过来说道,“初欢,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他要和丁瑜订婚了。”我说。
显然,李悦儿对我的态度感觉到很震惊的,接着她安慰我说,“初欢,你千万别多想,最近风声鹤唳,我准公公,就是傅景深一家,都准备移民了,在二环里刚买的那套房子都卖了,如果不是特别严重的事qíng,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决定的,初欢,你要理解大哥啊,丁瑜喜欢大哥,她的爸爸又是很有名的军队的将领。可是要订婚的决定,是丁瑜的爸爸提出来的,大哥还并没有答应。”
“我知道,我知道。”我轻声说了一句。
虽然傅南衡遇到了什么样的事qíng,我不清楚,我知道他也肯定不会告诉我,可是事件逐渐水落石出,结局也不能尽如人意。
我和他,大概是缘尽qíng未了吧。
只是我没有想到,傅景深会请客,而且是在爷爷家里。
我猜想傅景深在爷爷家请客的原因大概是,他知道自己请客不会有人去的,所以,便以爷爷的名义狐假虎威吧,连我刚接到爷爷通知的时候,都懵了,以为是爷爷请我,所以,我和李悦儿两个上了当的人都来了,想不到请客的竟然是傅景深。
显然傅南衡也接到请贴了,所以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夜里一个月以后,汗流浃背的八月二十八号,我又看见了他。
他坐在沙发上,大概因为爷爷骗他而生气,我进来的时候,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qíng,我和李悦儿落座,傅东林坐在李悦儿身边,傅南衡坐在首席的位置,他本来就是傅家当家的。
傅景深恬不知耻地说道,“去美国的手续已经办妥了,可能过段时间我就要移民了,所以,在这里请各位吃最后一顿饭。”
他请的人不多,左右不过一桌子,李悦儿在我耳边小声嘀咕,“谢天谢地,他终于走了,不用再给我添堵了!”
还没吃饭,我忽然觉得很反胃,难受得很,很想吐,没忍住,我朝着李悦儿就“啊”了一声,接着,我觉得自己的动作太造次了,赶紧捂上了嘴。
李悦儿小声在我耳边嘀咕,“这可还没吃饭呢,你也没吃虾,别找借口,是不是又怀了?”
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呀!
肯定是那天晚上,我当时便直觉到可能会怀孕,可是他的攻势很猛,我根本挡不住。
而且,现在最糟糕的是,他就坐在我的对面,眼睛凌厉地在盯着我。
他看到了?!
我心中七上八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最重要,他会不会怀疑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我以为别人不会注意到我的,当然除了傅南衡,别人都专注在傅景深的谈话内容上。
谁知道奶奶说了一句,“南衡家的,害喜了啊?喜欢吃酸吗?”
整桌子的人都看向我,我现在真是不明白傅景深为什么要邀请我也参加他的送行会了,寇东姝的目光也看向我。
我开始找借口,“奶奶误会了,早晨我妈给我做的虾丸子,我不知道,吃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