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复一边接电话一边不甘心地在钱包里扒拉:
“真见鬼了,就在这儿啊?”
岑子嵩有点无奈:
“你不刚从钱包里拿出来放沙发上了?”
庆功宴那天戴复吻完直接睡着断片,岑子嵩中途把人背回来又是换衣服又是擦脸,收拾完了什么心思都没了,那个吻更是消失在戴复断层的记忆里,给岑子嵩气得牙痒。
戴复经他提醒才恍然大悟,拿了身份证又到卧室里乒乒乓乓地收拾去了。
打电话过来的是穆青,上次吃饭后戴复就找个机会和穆青说清楚了,两人现在的关系基本回暖到相识之初。
“有话说。”戴复夹着手机往书包里塞东西,“忙着呢。”
“没事儿就不能给你打电话?”穆青道,“都要周末了还忙什么?”
“回家。”
“你还和岑子嵩住在一起?”
戴复觉得穆青说的简直就是废话:
“不然呢,我有什么非搬走的理由吗?”
穆青轻轻哼了一声:
“我当初不也问过你要不要出来同租?你不是死活不gān,犟的像头驴。”
“怎么?”戴复瞬间警觉,“咱们两个的问题你就不要想,没可能的。”
“别自作多qíng,你都那么说了我又不能真做死皮赖脸要死要活那一套,这世界同志可多了去了。”穆青好笑道,“我就是感慨一下差别待遇,你俩现在怎么样?”
关于岑子嵩这个问题戴复没有刻意瞒着穆青,两人关系修复后穆青主动提起岑子嵩,戴复就聊了一些。前几天在两人关系最暧昧的时期,戴复也向穆青倾诉过自己纠结的心qíng,毕竟这种事qíng除了穆青也没有更合适的倾诉者了。
戴复回头看了一眼,确定卧室门关上了才小声道:
“别提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感觉我们关系好像又回到以前了,但和以前又不太一样,不好形容。”
“我天,你们两个还观望着呢?”
穆青都想掰开戴复的脑袋看一看:
“你们俩这qíng况有什么好犹犹豫豫的,就三个问题—他中不中意你,你中不中意他,就算他不中意你你是不是也想和他搞对象?”
“而且现在两个问题不已经有答案了吗?还不好形容,你哪来这么多要形容的?”
戴复听到这,乱糟糟的脑袋里就像突然闪过一道qiáng光——
岑子嵩在门外叫了声戴复,戴复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对穆青道:
“有时间再聊有时间再聊啊,先挂了——”
穆青还没絮叨完,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给气笑了,笑过之后对着戴复的号码发了一会儿呆。
这世界上的同志确实是多了去了,但只有一个戴复对不对?
他猜岑子嵩也是这么想的吧。
戴复一路上心不在焉,到家时还在想着穆青的话。
晚饭是戴父掌勺,戴母还没忘记上次满新宇提到的戴复室友。
“小宇上次说的你那个朋友。”戴母状似漫不经心道,“下次带他过来到咱们这玩玩儿,我看除了小宇别人你也不往回带。你这么大,多jiāo几个朋友我和你爸还能说你不成?”
戴复有点无奈:“……是朋友还是男朋友?妈你直说不就得了。”
戴母瞪眼睛:
“你自己还知道,当时为了搞对象的事和我俩闹闹闹的,好不容易我和你爸想开了你又又消停了!我也不懂你们这种是什么qíng况,但肯定比找姑娘难!我能不着急吗?”
戴复沉默了一会儿,像做了什么决定一样放下筷子:
“既然说到这了,我确实有个事想说。”
“那什么。”戴复目不斜视道,“我可能快要有这个……这个对象了,我提前给你俩打个预防针,真成了我就和他一起回家,让你俩了解了解。”
戴父戴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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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复抛出这个丝毫没有预兆的重磅消息后接下来的两天被戴父戴母围着问个没完,时间一到就匆忙逃窜坐上回程的车。
前几天一直在下的雪今天已经停了,戴复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雪往回走,一边想着和岑子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