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向南忽然想,一会儿是不是该问问江南,新朋友谈的差不多了也就别跟家里保密了吧,又过了这么多天,想必已经水到渠成了。这样的好消息得让所有人多高兴啊,江南想瞒着大家自己高兴那可是不成。
想起上次江南生日那天被江向南无意中看见正在打电话的ròu麻表qíng,江向南又想笑了,到现在他还会觉得胳膊上的jī皮疙瘩又起来了。
环顾四周,这会所还真是相当的像模像样,既大气又jīng致,却不知道是他们请了哪家装饰公司的设计师给设计的。这也得问问江南,以后有的是机会还得让他帮忙也指名要这里的设计师给设计。
不过也许是房间太大了,冷气开的这么足,到底是年轻人哪还真不怕冷。
这样想着,江向南自嘲的笑了。
这时候江南还没有看到哥哥进门来,他正在听曾子轩说着笑话。刚刚的这个挺逗的,等我回家讲给北北听。
一想到程晓北,江南qíng不自禁微笑着皱起了眉头:前一阵他帮会所作设计时可真没少费心思,现场跑了多少趟就不必多说了,在家也经常画图到深夜。他专注的神qíng让江南又是感激又是心疼,但是那时累虽累,程晓北却每天都很开心。可是最近那孩子似乎有什么心事,自己回家晚,他居然也不睡。
江南曾经凑过去看过程晓北正在专心看的电脑网页,好像是在看什么小说。
程晓北并不避讳江南的好奇,但是江南对那些显然并没有兴趣。
江南那时是把下颌搁在程晓北的肩上,在他耳边软语温存着想要好好哄了他去睡。
程晓北却连头也没回,只把头往后仰一仰,gān脆利落就两个字:“等着。”
当然,只要江南装作气鼓鼓的一把把他紧紧抱在怀里,一边咯吱他一边在嘴里嘟囔着“你可是真要反了啊!”
这时的程晓北自然忍不住笑出声来,一边讨饶一边让江南把自己的身体扳过来朝向他,任凭江南霸道的亲吻。
可是,他没从前快乐,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江南却一直没真正明白。
好在会所已经正式开了业,等忙过这阵,自己就能偷闲好好陪着程晓北去个远点儿地方休息一阵了。
要不gān脆跟程晓北说两个人一起提前办签证,可是还没和他商量呢,也不知道他的公司这阵是不是也有闲功夫。
有烦心事的人永远不只是一个。
在另一片遥远的星空下,越谦最近的心qíng也有点儿郁闷。
说来好笑,这郁闷的原因不是为了别的,甚至连这郁闷的qíng绪本来不是来自自身的处境。
如果要说是跟自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那也不实际,但归根结底还不是对一切都太投入了,写字就好好写自己的字吧,偏偏还要自讨苦吃的东看西看,又不是没见过没挨过,怎么到了这把年纪居然还会这么天真?
莫非受nüè也能成瘾?当越谦好不容易能够从这阵子一直在追看的别人的自传体连载小说里稍微的抬一抬头,努力呼吸一口新鲜轻松的空气环顾四周的时候,这个貌似愚蠢的问题开始从脑子里冒出来,而且一直不太厚道的盘旋在越谦的周围,不时的提醒他,让越谦更加的苦恼。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多与自己一样生活得那样不平凡的人。
究竟我们在大家的眼睛里是什么样子的呢,越谦并不清楚。
他曾经非常迫切却又非常恐惧的想要知道答案,不过随着年纪的增长,这愿望似乎变得越来越不重要越来越无所谓了。
管他的呢,小心翼翼遮遮掩掩的过了这么多年,我早就受够了。
越谦一遍又一遍在心中重复着想要说服自己,他对生活中其他的事物都有非常jīng确的把握,惟独在两件事上除外:和爱人的相处,以及对自己的选择的执著。
况且他根本也没有做什么实质上的错事,他在心中一再的问自己:我爱祖国爱人民,我爱我的父母家人,我诚恳认真乐观向上。我和绝大多数的人一样我一直固执的追求着生活中的完美,但是有一个重要的因素从根本上让我的生活注定了要与众不同。
不过现在别人是怎么看待我我已经不再介意了,我只不过是想要作我自己,真正的自己。
五年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但是事实上,无论是出柜还是写小说,这段时光多少都能算得上是稍稍有些年头了。
直到今天越谦还能非常容易的回忆起当初那jī飞狗跳的混乱的一天,每一个细节都神奇的被刻在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