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曜泽心里是不愿的,但嘴上还是说:“可以啊。但是我下周要回趟北京。”
“那等你回来?或者你走之前?”林司也有些犹豫,他不安地说:“我是不是要告诉他父母?”
“我觉得你最应该的要告诉他,让他来决定。但这都等你跟医生商量之后吧,不会那么快的,你不要吓自己。”
林司点点头,算是听进去了。他今天太累,一钻到祖曜泽怀里就不想挪地儿,最后勉qiáng冲了个澡,一上chuáng又把祖曜泽缠得不得动弹。
因为祖曜泽不愿听曾闻的事qíng,所以林司就很少讲了,这次的结果是突如其来还是早有预见,祖曜泽也不清楚。总之,这一周都不是谈话好时候,尤其听了林司的答案,他也不想聊了。
祖曜泽庆幸自己改变了主意,这一周林司早出晚归,不管起chuáng睡觉,祖曜泽chuáng边的位子都是空的。两人基本不怎么见得到,更别提说上一句话,空空dàngdàng的家让祖曜泽有种独居的错觉。这种日子过得其实没什么意思,他也不会催眠自己林司是出差了。他现在对林司的包容度很低,心里不慡,不愿因为这件事跟林司吵架,显得不近人qíng,就自己生闷气。
但人憋屈久了,总是要有个宣泄口。祖曜泽唾弃自己的想法幼稚,又鬼使神差地真的抱着狗去了客房睡。半夜醒来,祖曜泽发现腰间多了一双手,原本在怀里的西瓜不知所踪,换成了牢牢抱着自己的林司。
祖曜泽起身摆正了林司的胳膊,改将人抱进怀里。林司睡得不安稳,迷迷糊糊地看了眼祖曜泽,下意识去亲他,边亲边说别生气。祖曜泽不qíng愿的撇了撇嘴,想说你明明知道怎么不惹我生气,但又不做,道歉有什么用?
算了。等曾闻的事儿过了再说。
曾闻不是傻的,林司对他异常殷勤,每天来他这里敲门问他有什么想做的,自己可以陪他,总能觉出端倪。但林司嘴硬,就说自己闲,还不许闲人来找闲人?曾闻知道他撬不开林司的嘴,索xing就跟他一起去看些无关痛痒的展览演出。林司问他没别的想去的地方吗,比如马达加斯。曾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你要说bucketlist,我都做完了。”
林司神色一僵,慌忙说道:“想什么呢,你还有得祸害人间。”
曾闻扬了扬眉,问:“是吗?报告还没出来吗?”
“还要等等。”林司给曾闻递了杯茶,说:“那你清单上都有些什么?”
“蹦极,跳伞,看场球赛,去南美探险。”曾闻随便说了几个,林司笑着说还好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曾闻顿了下,说:“好像是还有一个没做到。”
“什么?”
“林司,我……”曾闻望向林司,林司见他yù言又止,奇怪道:“怎么?想到了什么难做的事儿?”
“没什么。”将死之人,有些话,说了只是给人徒增负担,不如就随着他进棺材。
林司怕曾闻有遗憾,催着让他说,曾闻拍了拍腿,起身送客。他不给林司再探究的机会,看他衣服上沾了几根毛,正好问:“你家养动物了?”
“啊?”林司说曾闻神机妙算,曾闻默不作声地将毛从林司外套上摘了下来,递到林司面前。林司一看,抱怨道:“也不知道怎么就开始掉毛了。”
“你养的是什么?动物长大都会这样。”
“柯基。”林司还在身上寻毛,曾闻从鞋柜里拿出卷轮递给他,“我听说柯基挺闹腾的。”
“是啊,不过我家这只还好,挺乖的。”
曾闻夸,“那也是你教得不错。”
林司可担不起这句话,说:“这还真跟我没什么关系。你有兴趣吗?我带它来看你?”
“哦?”曾闻居高临下看着蹲在玄关穿鞋的林司笑道:“现在不被狗嫌弃了?”
林司啧了声,“怎么回事?能不能盼着我点好?”
“我当然盼着你好,养狗不错,至少不孤单。”曾闻倚在墙边,递给了林司钱包钥匙,林司起身后开始想与曾闻见面的时间,上班自然是不能带狗的,但要回家拿,一来一去时间上……
“我去找你吧。”曾闻突然出声,林司吓了一跳,忙摇头,“不不不,曾老师,还是我跑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