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现在不是十八岁了,就跟朱阳阳也已经不是二十岁了一样,他们的生活暂且不提,可是想法却都发生了天翻地覆如同改革开放一样的变化。
唐宁现在有点后悔,他觉得昨晚应该跟朱阳阳要个电话号码,哪怕厚着脸皮要张名片也是好的。
当然他不是宵想着什么奇怪的事qíng,他只是看着朱阳阳如今财大气粗的样子觉得会是个自己重新做人的好机会。
可,骨子里对朱阳阳的惧怕又让缺心少肺的唐宁觉得自己昨天逃跑是对的。
本来就是不是一类人,搅合在一起准没好事。他又不是不知道,谁心疼得要死谁知道!
唐宁抿着嘴唇,手里玩着一颗红梅烟,捏扁了又搓圆,心qíng跌宕起伏。
对他来说思考真的是一件很残忍的事qíng。
朱阳阳去上班的时候就把昨天huáng片儿的事qíng忘了个gān净,他那颗高贵的大脑一般也不用来储存这样的事qíng。唐宁只适合呆在闪存里。不过周昭显然不是闪存里的东西,是硬盘里的隐藏文件。
要说朱阳阳回国也是一件让人捉摸不透的事qíng,他出国的时候可是带着周昭一脸私奔走得义无反顾。可回来的时候吧,也谈不上灰头土脸,朱阳阳一辈子就没灰头土脸过几次,那时候还一次都没发生过,只不过他就一个人回来了,周昭这人就成为了他的禁词。其实发生了什么不难猜测,只是没人知道是朱阳阳主动抛弃周昭回到祖国的怀抱的。
年轻的时候朱阳阳是个自信得有点自负的人,以为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他曾经的曾经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看重人与人之间的感qíng的。可念了几年书,出了几年过,谈过一场恋爱之后他才看明白,人还是以阶层来划分的,只有在同一个阶层的人才能维持绵长而深厚的友谊,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吧。事实证明他这个结论还是有那么点道理的,至少他跟杨苏现在算是稳定下来了。杨苏便是那朵天山雪莲,正好配他这朵高岭之花。两人价值观接近,家势相当,又智力相当,所以感qíng游戏在他们两之间变得愉悦而游刃有余。只是偶尔的审美疲劳,朱阳阳还是很满意现状的。
可唐宁的出现又像是被人揭了一下伤疤,虽然那新ròu早就长好了,也没有什么可掀可揭的了,但是朱阳阳还是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那个他许下无数自己从未兑现过的承诺的初恋了。
他挣扎小半天,还是决定不去打听周昭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这人天生就有敏感的神经跟预见xing,他没去打听周昭的消息是对的,因为这会周昭已经跟他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不过这事儿还是对朱阳阳产生了一系列的影响,他没事就想找人抒发一下qíng感,可看了半天身边也没一个合适谈周昭的。别人都以后周昭这人以后肯定是朱阳阳永恒的禁词了,其实不然,时间磨平了很多东西。他现在这样也不过是“积劳成疾”的一点内疚罢了。
朱阳阳这人吧,一般不内疚,内疚起来急死人。这是杨苏的结论,本质上讲还是不太对,因为朱阳阳的内疚都是因为他是个急脾气但是又爱装斯文,压抑着压抑着就变成了内疚了,他一开始的qíng绪都不是内疚,是bào躁。
最后,qíng绪得不到抒发的朱阳阳又鬼使神差的走到和平小区门外的那条天桥去了。
他那一身西装跟这里淳朴的市民生活真是格格不入到了极点,加之他一脸高富帅的标签让不少劳动妇女都频频回头。卖甘蔗的大娘还在想这人莫不是外地人迷路了,张了张口差点就要给朱阳阳指路了。
朱阳阳的皮鞋停留在唐宁面前,这是下午四点的时候,人流不多,唐宁正在看手里,他平时捡摊也没什么娱乐,就靠在起点看看热血小说打发时间了。这时候真看到高cháo,根本没注意到有“生意”上门了。
朱阳阳站在那里又看了看他铺开的塑料布上放的碟片,还有一个小板,漂亮的写着那些是新片。
朱阳阳想起以前给唐宁补课的时候,他这人脑子实在太对不起人类了,但是偏偏写一手很好看的字,跟个小姑娘的字一样,秀秀气气的又特别整洁。那会儿朱阳阳的字都没他的有看头。朱阳阳一开始还觉得看字看人,唐宁长得也算周正,说不定是个内心细腻的人。接触了不到半个月,他就断言,这写字跟人的心xing没有屁点关系。
看着那些字,朱阳阳忍不住就想到了唐宁第一次跟他上chuáng的qíng景。好吧,都重逢了这么大半个月了这还是他第一次想起这茬。其实不是他不愿意想起来,而是闪存就是闪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