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分了。”许星实不正面回答。
“为什么?!我哪里不好?”
“10分扣在良辰美景下你却只吻了我的眼,太不解风qíng了。”沈目成立刻抬起许星实的下巴,朝着他的唇吻下去。
“50分扣在你让我饿肚子上,沈先生,什么时候带我去吃晚饭啊?”许星实拉了拉沈目成的耳朵,故意做出生气状。
“那我们走吧,吃日本料理好吗?沈太太?”
第4章
很难说xing与爱能完全剥离,相独立存在。如果两个人在一起时多次喝到酩酊大醉,qíng不自禁接过吻,激烈地上过chuáng,那么或多或少难免会在深夜促膝夜谈,说上几句贴己话。
许星实开始在沈家留宿,有时沈目成下班早,许星实兴致上来了也会想起去超市买些简单的蔬菜混煮在一起,加些咖喱酱,撒上些ròu丁,囫囵地煮成一锅卖相难看的饭做给沈目成吃。每次沈目成都会乖乖把他煮的东西吃完,也不称赞,只是连锅底都刮gān净,以示鼓励,有次出了篓子,许星实煮汤时太过马虎,蘑菇仅煮了八成熟的样子就端上桌,沈目成也照旧将饭菜吃完,当时尚未见异常,只是当晚qíng事中沈目成难得的表现出倦怠,直到半夜才起身找药吃,好在只是肠胃不适,倒也折腾了好几小时,沈目成那晚一直睡不沉,反反复复翻身,许星实向来不吃自己煮的东西———他也嫌自己做的饭菜卖相不好,于是逃过一劫,难受全让沈目成一个人扛了,许星实愧疚得不停抚摸沈目成的胃,反而却是沈目成安慰他,说什么庆幸是自己遭罪,好在许星实没有不适,只字不提那造成他不适的是那锅许星实煮的汤。许星实感激他的体贴,心疼他的难受,一晚上都没睡陪着沈目成,像小jī啄米似的不停吻他,很难说这时候的许星实没有动qíng。
其实两人都忙,忙起来的时候信息都回得寥寥,沈目成虽收入可观,但压力太大,刚上任时人人都将他当作含着金汤匙长大的纨绔子弟,虽表面不敢忤逆,但背后议论了他不少,难听的话什么都有,于是只有拼了命的努力,刚上任时,经常合衣睡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最多的时候,一天在五个城市之间辗转,工作这几年,几乎是全年无休,终于扭转了他人对他的看法,沈目成却一刻都不敢放松,唯有做得比他父亲更好,他才算正式站稳了脚,于是每次工作回家都累到恨不得立刻睡着,工作日太累,他格外珍惜周末与许星实独处的时光,偏偏即使是周末也有应酬,客户是不管你是否处于假期,只管效益,他不得不作陪。许星实不写稿子还好,一写起来便十分忘我,连吃饭睡觉都顾不上,更不会将恋爱放在日程安排上,所以一旦他忙起来就无周末与工作日之分,他写稿子时从不在家,觉得环境太安逸,常去固定的咖啡馆,在靠窗的位置一坐就是一下午,有时什么都写不出来,但他也就那么坐着,慢慢熬。
又是沈目成有应酬的周末,许星实难得独处,闲着无聊便又去自己熟悉的咖啡馆打算写几集剧本大纲,正值六月初,那日咖啡馆挤满了高考毕业生,几个人合点一杯冰咖啡,将志愿书摊开,讨论如何填专业,许星实仍被他们刻意压低的jiāo谈声打扰到,倒也不恼,只是稿子是写不下去了,许星实索xing扣上笔记本电脑,四处打望。
就那么随意朝窗外张望,视线无意中朝上,透过玻璃窗竟看到了沈目成在对面大楼的餐厅与客户吃饭,许星实吃惊于自己无意中的发现,好似有感应一般,正巧沈目成停了筷子视线向下朝外望----分明是在望向对面楼下的咖啡馆。他们目光相遇,两人都愣了神。许星实一瞬间懂了什么:是沈目成知道他常去的咖啡馆,知道他写稿的习惯,知道他常坐的位置,刻意挑了一个能看得到他看到餐厅应酬,变相的补偿周末无法相聚的时光。
许星实一时眼眶发热,但仍故作轻佻地向对面大楼端坐的沈目成做了一个飞吻,沈目成看到后低下头偷偷抿嘴笑了笑。两人有了隐蔽的甜蜜,耳边仍是高中生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少年们朝气十足,空气里都是满满的青chūn气盛,不知怎么的,许星实一下子便回忆起自己的高中。那时班主任习惯于每月换一次座位,他有次坐到了窗边,课业繁重,有时倦怠学业,上课时忙里偷闲,最爱的消遣便是望着窗外形形色色的人走神,直到有一日,他照旧望着窗外发呆时,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张小纸条———楼上有人用线吊着一张纸条往他这一层传。他趁老师不注意,急急忙忙将手伸出窗外解开细绳,取出纸条———那感觉正如现在偷偷朝沈目成做小动作一样———有种隐蔽的快乐,他迫不及待的展开裹得严实的纸条,发现纸条上只有三个字母:SO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