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我早爱上你了知道吗?我曾不断对自己说,这样的人如果不毁掉……伍,难道就没有办法……如果没办法在一起,教教怎么忘掉你……"
靳少伍转过脸,吻变得轻柔起来,欢爱持续,两个人暂时忘掉了一切,轮流或者同时,一次次攀上yù望高峰。
再睁眼,抢在意识清醒之前的事纵yù后的痛不yù生,靳少伍只觉得身体里的筋骨断得七七八八,似残缺不全的碎片散乱了。
光线暗得只能看清人的轮廓,维拉在盆边拧毛巾,然后轻轻掀开被子擦拭他下体残留的爱yù。
他的动作,温柔得叫人有落泪的冲动。
靳少伍禁不住想:如果他不是杀人如麻的黑道少主,如果他能就此远离血腥的生活,那么--
人想多了如果,就会痛苦。
如果能够如果,就gān脆不要让他们相遇了,不会落得现在这般处境--
抵死缠绵后,最终也不过是烟消云散后、两不相gān。
押送犯人去矿场的车缓缓开进来,带着手铐的靳少伍在十余个犯人中显得最为从容平静,第一个上了车,坐进右侧最里面的位置--已经没什么能令他对自己的抉择后悔了。
紧接着上车的是个黑人,坐到他旁边,神qíng不安的东张西望,然后又上来一个大个头的白人。
靳少伍侧头看着铁格小窗外,今天早饭过后,维拉就不知所踪了,显然不想给他送行,但他却很想再看一眼那张秀美却野xing十足的面孔。
"滚开,这位置归我。"朗然中带点漫不经心的语调。
靳少伍惊愕的回头,正看见黑人匆匆起身,维拉一屁股坐到他身边,抱起胳膊心满意足的笑了。
"你--?"
车门被关,上了锁。
"等一下!"靳少伍的喊声没被理睬,车子发动起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靳少伍愤然问道。
"当然为了获得减刑,争取自由。"维拉笑得得意,"是你说,‘不愿意放手就尽管跟着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靳少伍气急败坏,心底隐隐已有了后悔之意,没想到维拉会不顾生死地执意到这种程度,更没想到自己对维拉的在乎已远超出想象。
"不管你什么意思,"维拉正闭目养神,慵慵懒懒地说道,"想把我轻易甩掉,你凭空做梦吧!"
不会让你死,绝对!即使你不爱我也无所谓,因为我再也不想失去珍爱的人,我已无法承受那种崩溃的痛楚。
昔日宁静的旷野之地如今huáng土漫天、嘈杂混乱。在那声巨声闷响后,仍惊魂未定的人们四处逃窜,警哨,然后是全副武装的警察用武力控制局面。
一辆采访车七扭八拐斜斜急刹车,漂亮的女记者心疼着自己昂贵的高跟鞋蒙上厚厚尘土,然后抓起麦克风如同举枪冲上战场的士兵,"州议员,作为霍克里尔新矿开采的最高负责人,请对这次坍塌事故发表意见。"
"纯粹是个意外,并且,对开采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开采仍会继续吗?"
"当然,但我们会花些时间更谨慎的计划。"
"这个坍塌造成的伤亡人数如何?"
"还不清楚,但因为防护措施得当,大部分矿工都安全逃脱。"
"那还会继续进行挖掘搜救吗?"
议员的目光在镜片后闪烁片刻,淡淡道:"我想,并没有那个必要。"
睁开和闭上眼睛没有丝毫区别,被困地下时,才明白光线是多么美好的事物。还在乎什么财富地位?能站在阳光里微笑,已经是最奢侈的事了。
靳少伍还记得陷入彻底黑暗前的数秒,像噩梦中的景象,整个矿井在颤抖,通道泥土、石头悉数的滚落,从慢到快、从少到多的过程迅速得如一道光飞掠而去。
支撑矿顶的大梁开始掉落,砸中逃脱的人,脑袋破裂,倒地不起。
维拉猛然向他扑过来--
轰塌声仍在继续,两人勉qiáng容身在两块木头搭成的三角架下,若这架子支撑不住,就再逃不过被活埋的命运……
沉闷的声音渐渐远去,终于消失,死寂像飘忽在黑暗中的幽灵。
手上的粘腻越来越多,靳少伍蓦然觉察那并不是汗水,舔了一下,满嘴是凝重腥气。
"你在流血?"靳少伍的惊呼,换来维拉似是嘲弄似是安抚的低唔一声。